所说的惊喜?傅叶雨不由地又四处扫视了一现,整个厅堂竟没有一个人,难道今日的家宴就只请了他们一家人?早知如此,这三天来就不该如此纠结了,唉,真是杞人忧天啊!这样想着,傅叶雨好不郁闷!
轻轻地踏入厅堂,随着他们又转入供宾客休息的偏厅,突然,一个清风修竹般的男子就一下子映入眼帘。傅叶雨注意到,他此时正静静地站在书案前,单手背立,右手执狼毫正聚精会神地轻勾点画……这一刻,世界万物仿若静止了般,连那压抑的呼吸声都显得那么的飘渺遥远,庭堂内一股淡淡情愫弥漫开来,容进他浑然忘我的境界中……
傅文楠轻轻地站立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书案前那个熟悉的影子,回忆如醇厚的美酒,轻轻滋润着他久违的淡漠的灵魂……一股热切激动的情绪慢慢地涌上心头,傅文楠的眼里渐渐浸满了温热的泪水,他不能抑制心中那喷薄的感触,轻轻闭上了双眼。
傅叶雨异常诧异地望着喜怒哀乐从不显于形的父亲那满满的激动的仿若遇到了多年不见的亲人一般的神情,心里异常的不解,她转头又望了望书案前的那个清风修竹般的男子,她可管不了那么多,移步就向那个男子走去。
低头一看,傅叶雨也不禁吃了一惊。只见他笔下一片苍茫,淡墨皱起时一片巍峨的,白雪皑皑,雄奇瑰丽。万里长空一片空旷,突然,一枝虬曲的老梅枝破空而出占据了整个画面,那晶莹的白梅卧在雪中更加的晶莹剔透,幽香浸脾……整幅画在他意境深远的挥毫下已尽完美,浑然天成,看似粗旷大起大落,却又在细微处显精妙,笔力之深厚精湛不得不令人叹服!仿若这一切不过信手拈来,那苍茫中也透着他一片冰心,洒脱不羁的个性跃然纸上,仿若那一枝不畏冰雪的老梅花开正是象征着他不畏强权淡然处世的高洁品质。
傅叶雨再禁不住啧啧出声,“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年青人身子一震,倏然转过身来,目光瞟过傅叶雨又望着身后,不禁狂喜涌来,他立时掷下手中笔,慌忙跑过来,“师傅,师娘,真得,竟然真得是你们……”语无伦次的话语,激动难抑的神情,他突然地撩起前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师傅,师娘请受影山一拜……”说着,竟咚咚咚地倒地嗑了几个响头。
傅文楠一把就扯起了他,“影山,快起来……”
朱影山满眼含泪地站起来一把抱住了师傅,“师傅,十年不见,你一切可好……是影山不好,没能常来看你……”说着哽咽难语。
“影山,今日能见到你,为师就已经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说着,两人竟相抱而泣。
傅叶雨此时的心情真得是很难描绘了,前儿个刚知道大师兄的消息,今儿个却竟然就这样猝不及防地不期而遇了……傅叶雨意味地瞟了瞟他,想着他疲惫不堪的样子和满脚的黄泥,难不成是他连夜去‘梅落山’请得大师兄……傅叶雨如此一想,心里立时就通透了。望着他的眼光却渐渐地不一般起来。
仿若已经知道她正望着他,他立时转过头来给她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脸,那笑容中包含的一切都不言而喻……傅叶雨心一跳,立时艰难地转过头去。
西南王得意地看着她羞不可抑的粉脸,心里也不由一荡,眸光闪了闪,轻轻地走到书案前,提笔就在方才的雪梅图上题起字来。
傅叶雨不由好奇,也跟着走了过去,俯身一看,发现他竟把她刚刚吟出的那首诗题在了梅图上。傅叶雨皱一眉,“一幅好画都被你糟蹋了!”
他嘻嘻一笑,“那可不一定,如今我的字可比大师兄的画值钱多了……”
“哈哈,师弟说得不错,你的字洒脱刚劲,为兄自叹弗如!”此时,朱影山也轻轻地踱过来,往画上只略瞟一眼就哈哈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