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浅一脚异常小心地往前走去。突然,身子一轻,她一声惊呼,竟不小心一脚落空滑进了路旁边的荷塘里。晚秋的荷塘并不深,肥厚的荷叶还挺直地立在水中,傅叶雨一把抓住了荷叶才让身子没再继续往水里滑。傅叶雨顿时苦叫连连,心里直呼倒霉,人果然不能得意忘形。傅叶雨突然间又笑了,心里并不很害怕,一想到白千羽信誓旦旦地要娶她,她心里就止不住想乐。荷塘很浅,刚没过她的腰,她扯着肥厚的荷叶一点点往上爬。
突然,一阵破空声传来,傅叶雨知道又有人来了。她急忙俯在荷塘的岸边屏息凝气不敢乱动。还好,宽厚的荷叶把她遮了个正着,片刻,一前一后竟飞来了两个黑衣人。
“宫中情况怎么样了?可否能够接近到母妃?”一个阴沉的声音,傅叶雨心里一跳,这声音竟然是东平王郑焕!难道他现在不是该和表姐在一起的吗?傅叶雨的心里顿时警钟敲响。
“回王爷,虽然皇上来了别苑,但宫中的守卫丝毫没有松懈,德太妃娘娘居住的庆阳宫守卫森严,我们的人几次暗中探访都不得而入,怕打草惊蛇更不敢硬闯,看样子皇上是对我们严防了。”
“含宫中守卫再森严,那也有纰漏的时候。每天往宫中运送物品的太监宫女你可打听清楚了?”
“王爷,小的打听清楚了,负责往宫中运送物品的李公公尸中的老人了,小人曾与他接触过,探过他的口风,似乎软硬不吃,恐怕是皇上的人……小人一时没回禀王爷,不敢擅自作主收买他,只打探了他的老家,家中似乎也没人了。不过,当年玉瓶公主去世时,他曾经在‘霜络宫’任过职……”
“噢?难不成他竟是西南王的人……”东平王阴险地低喃一声,随后他冷硬地吩咐道,“再给我好好查查这个李公公,看他到底是皇上的人还是西南王的人。若是皇上的人不惜任何代价收卖他,若是西南王的人,就给我……”东平王说着,手在脖子上一挥,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听到这里,傅叶雨吓得顿时脊背上扑嘞嘞起了一层的冷汗,荷塘再凉,也不及此时听到的一切让人心惊胆寒。她紧紧地抓着荷叶,扒在荷塘岸边更不敢动弹分毫。
“王爷,兵部尚书李倾田给小人回了音,别的什么也没说,只说他的女儿今年也参加了太后的‘百花宴’……”
“含这只老狐狸!他可否说过他的女儿叫什么名字?”东平王话语突地一变又恢复了原先轻挑玩世不恭的语气。
“闺名,李香云,听说是个不错的女子……王爷可在‘百花宴’稍微注意一下,李尚书的意思……”
“知道了,不用你提醒,本王知道怎么做……你先回去,皇宫的情况还要多加小心,切不可露了马脚让皇上起了疑心,那样我们所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母妃那里不用担心,皇上一时还不能拿她怎么样,但也要防着夜长梦多,皇上表面上看着和善,其实背地里阴着呢!我们不能不防!这十年来,母妃也受苦了……”东平王的声音突然间低落起来。
“是,小人这就回皇宫去,王爷你也要多加小心。”话方说完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东平王郑焕却长舒了一口气,尽管夜色雾气浓厚,但傅叶雨还是看清楚了此时他因为阴狠而扭曲的脸。此刻,他狰狞的样子竟是如此的可怕,全不是他嬉笑调情时风华雪月的风流模样,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傅叶雨这样感慨着,不过眨眼的功夫,东平王已消失在了当地。傅叶雨一惊,“没想到东平王的功夫竟也是如此了得!”
这样想着,傅叶雨又开始慢慢地往上爬,也不知是不是在水中呆久的缘故,任凭傅叶雨怎样的努力都不曾挪动分毫,慢慢地感受,才知道浸在荷塘下的双腿已经有些麻木了。怨不得怎样使劲都爬不上去,两条腿早失去了知觉,傅叶雨不禁泄了劲,心道,“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