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傅叶雨他们所在雅间的最里面,有一间更为奢华的房间。西南王郑燮正倚在窗前望着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黑色的华服金丝狂蟒,玉颜生光,即使这样的静处玲珑的侧颜依然能窥出他的惊世华美。这样的男人,天生就是尤物。只是此时,他静若深海,周身流淌着一股尤如实质的清冷,手里端着的那杯酒也许久都没有动了。
桌面上,魏兆熙席地而坐。
原来这座位于整个二楼最里面的雅间是‘鸿燕楼’最高档奢华的一间,里面铺的都是上好的地毯,坐的也不是高椅,而是席地而设的软靠。人盘腿坐在上面不禁舒服,而且吃酒更为方便。
“咦,小妹,这不是你最爱吃的‘蟹黄蒸豆腐’吗?怎么今儿个你连动都没有动一下?”魏兆熙夹了一筷子玉笋丝放到对面的女子碗中道。
原来那天魏兆熙陪着从‘福记’珠宝行出来的温婉女子便是安国公唯一的女儿魏馨儿。此次她比家兄魏兆熙晚到京城几日,是来上京参加太后娘娘的百花宴的。那天魏兆熙便是陪
着她到‘福记’去挑选的珠宝饰物。
此时,听家兄如此一说,温婉大方的女子抬起头有意无意地往木窗前瞟了一眼,“哥,
这道菜也是王爷最爱吃的,王爷不吃,馨儿怎好先吃呢!”。
“馨儿姐姐,你就别管王爷了,自己吃就好。王爷静思时只喜欢饮酒。”旁边说话的竟是那天在‘福记’装扮谢掌柜的阮良玉。他是偷偷随着魏馨儿一块儿来的。大学士阮清流就这么一个独子,是西南郡无恶不作的小霸王,阮清流一身精湛的医术都尽数传给了他。他不会武功,心眼也不算差,但这小子平时仗着西南王郑燮的庇佑,唯恐天下不乱,更喜欢使毒害人玩。
魏馨儿又不免幽怨地望了窗前的人儿一眼,她今天是特意精致打扮过的。身上一袭白色的绢衣绣满了艳丽的山茶花,淡清的石榴裙更称得她玲珑纤细淡雅别致。肌如美玉,眼似琉璃,鬓间的珠翠银钗更是那日在‘福记’他特意为她挑选的。如今,见了面,他却连正眼也没瞧她一眼。心,怎能不伤?
妹妹的情绪尽数落在了魏兆熙的眼中,他也无不幽暗地叹了一声。自家妹子的心思他怎会不知道?多少年了,她的眼睛就从来没从王爷的身上离开过,可是王爷……虽然多年来,他一直洁身自好,身边连个侍卑侍妾都没有,可是王爷也年方二十了,整个西南郡都知道自己的妹子对王爷的痴恋,爹也曾多次明里暗里探着他的话,可他就是绝口不提对妹妹提亲。如今,小妹也年满十七了,再这样默默等下去……
不是不止一次话里话外地问过阮大人,可阮大人总仕左右而言他。魏兆熙明白,王爷的身子是没有问题的,可他怎就对女人没有丝毫兴趣呢!除了此,王爷可以说是万里挑一的好主子。文韬武略睿智高远不说,性子虽冷但并不矫情,也没有王爷的架子,生活上也不讲究。大事精明小事糊涂,外冷心热,处处与他们与兵将打成一片,深得西南军民的爱戴。可是……唉,可能真是造化弄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如今爹爹遣妹妹前来上京看来是对的,爹在密信中也说,要他多留意为妹妹选一门好亲事。
可是,爹又怎忍心妹妹别嫁?
看着魏兆熙发呆,阮良玉通透地斜过身扯了扯他的袖角,挑着眉眼神秘地道,“要不要下些药,让王爷与馨儿姐姐生米煮成熟饭先?”他声音说得很低,长长的眼睫还无辜地眨了眨,一脸纯净。况且,那嗓音还刻意压低过,魏馨儿绝对听不到。
魏兆熙气得身子发抖,咬牙在桌底下狠狠掐了他一把,“你还有别的本事没?整天竟使着见不得人的手段,真枉阮大人对你付出的心血!”
“嗤,”阮良玉直起身不满地一嗤,“虽然是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但也是最好最有效的办法。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