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止勾唇一笑,残忍地说:“可是本王现在想要你了。”
什么!
娉婷倏地瞪大了自己的双眼,脑中一片轰隆隆的巨响,震惊之后脑子里第一个闪现的念头就是:逃!
也不管自己脚下踩着什么,娉婷猛地迅速地回身就往木桶外爬。可是景容止的手就像一副铁镣铐,死死的锁住了她的手足,她越挣扎他越步步紧逼,他们就在那一方小小的木桶里来回追逐着。
景容止唇角勾着一抹冷笑,但是漆黑如墨的眼里却俱是点点乍隐乍现的疯狂杀戮之意。他的心头忽然起了一团火,就要将自己的理智烧毁,而娉婷近乎慌不择路的奔逃就像是一阵忽然而来的大风,掀起了景容止更大的火势。
娉婷一边逃,一边觉得自己背对着景容止的脊背正被一道灼人的视线所逼视着,她不敢回头,生怕一个疏忽就再次被景容止攥在手里。
在世重生又失去了记忆的景容止,充满恨却无爱的景容止,比起之前那个就以邪佞冷血而著称的幽王,根本就是毫不逊色!
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玩够了吗?”清寒的语气中带着不屑和无趣,娉婷的脊背一僵,肩头就被人死死扣住了,被人强硬地扳过身,娉婷看到景容止面无表情地说,“本王没有心思跟你玩下去了。”
后背死死贴着背后的木桶壁,娉婷戒备地盯着景容止,他正在以一种耍弄玩物的眼光看着她,嘴角是一个他常常勾起的弧度。
“怎么?不跑了?”他伸出手指捋了一下娉婷沾湿而黏在额上的碎发,拍拍她渐渐泛红的面颊,“好玩儿吗?”
娉婷只是瞪着他,她真的没有继续逃跑的力气了,舌下那颗药丸为她提供的勃勃生气,根本无法维持她这样一直剧烈的动作。心口就像被人拿手狠狠攥着一般,娉婷难受地捂着心口处,艰难地呼吸着。
景容止长眉皱了一下,钟离娉婷的嘴唇正慢慢褪去正常的血色,变得苍白,然后是乌青,紧接着渐渐泛出微微奇异瑰丽的紫色。
“你……”
拼得最后一丝力气,娉婷趁着景容止那一刹那的震惊,倏地转身就往外逃去。景容止的脸色一变,急急得出手拽她。
“哗啦啦——”
木桶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倾倒在地,钟离娉婷被景容止死死地压在地上,他的脊背之上是沉重翻倒的木桶,而他正在以一种疑似护佑的动作咬着牙覆在她的头上。
为什么?
还要保护她?
娉婷彻底疑惑了,她看不懂景容止这么做的用意,他分明将两人之间的过往忘得一干二净,却一次次救她的命。
“为什么……要救我?”娉婷颤抖着唇,有什么黏稠的液体滴在她了脸上。
景容止伸出舌舔了一下自己滴血的唇角,邪肆地一笑:“本王说了本王要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不是一具死尸。”
其实,娉婷不知道的是,景容止的心跟她一样,不能平静。14hur。
为什么?
为什么要保护她?
而且是不及脑中反应,身体就率先行动了。景容止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平静无波,以至于娉婷盯着他半晌,最终还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没错,一具死尸确实不是他所想要的。早在他们初初相识的时候,娉婷就知道,他报仇是以折磨仇人为乐的,死了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只是她的心尖子还是疼,她什么时候成了他非要耍弄取乐的敌人了?
看着死死压着自己的景容止,娉婷终于认命了一般闭上了眼。
景容止看着娉婷默默的闭起了眼睛,似乎是放弃了抵抗,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模样,轻笑了一声:“怎么,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