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瞻道,镇北军,九万余人,一日之间行军300余里,沿途遭遇8次埋伏,折损近两万,余众到达距离瞻流县50里处的黑猴原,已经是夕阳西下c暮色苍茫之时。
鉴于兵士太过困乏,费典命令部队就地休整半个时辰,补充一点饮水和干粮,再对瞻流县发起进攻。
不过林锋并没有给他们休整的机会,镇北军的战士们屁股刚刚坐下,干粮拿出来还没来得及往嘴里送,突然便感觉到空气中升腾起一股灼热的气流,让每个人的心中都焦躁无比,让后这焦躁便成为了恐惧,因为已经渐渐黑下来的天空,突然渐渐的亮了起来。
虽然小五行界的太阳和外边的太阳并不一样,是当年黑发道人用大神通幻化出来的,但是运行轨迹却和地球没有什么区别,既然落下去了,在天亮之前就不会再升起来。
所以现在渐渐明亮的起来的天空,便显得格外的诡异和恐怖,随着越来越热的气流和越来越浓的烟火味道,越来越多的镇北军军官和战士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于是脸上的恐惧之色越浓。
“火,是火,四面八方都是火,天呐,我们死定了!”终于有人恐惧的大喊了起来。
费典猛的跃起落在自己的战马之上,游目四顾,只看到四下里到处都是冲天的火焰,他的军队居然再没有一条逃生的道路。
手下九营的统领也都面色难看的聚了过来,一人沉声问道:“将军,看这四下里的大火,仿佛整个黑猴原都烧了起来,我们现在怎么办?”
费典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暴躁,咬牙痛恨道:“谁说柳北仁德的?烧了一城粮食,绝了我们十万人的生路,我从军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狠辣决绝之人?只这一把火,瞻流县中有多少百姓会饥寒交迫而死?”
“将军,百姓的死活已经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了,我们现在要怎么办?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兄弟们被烧死在黑猴原中?”一位统领带着哭腔问道。
他们这些人,都有武道大师的修为,就算火势冲天,也有机会逃出去,但是手下的战士们却没有这个本事,在这样的大火中,根本没有任何活下的机会?
军伍之中最重视阶级,令行禁止,下级绝对不允许违抗上级的命令但是军伍之中又是阶级最模糊的地方,无论将军还是士卒,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共同浴血共同杀敌的时候,大家都是袍泽,都是兄弟,都可以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彼此,都可以为了彼此,用自己的胸膛迎上敌人的钢刀。
不管坏人c好人c正派c反派,军伍之中的袍泽之情都不会有太大的区别,无论是费典还是他手下的九位都统,一想到跟随自己的兄弟就要葬身在这片火海之中,心中便如同刀绞一般的疼痛。
费典终究是主将,这个时候必须做出决断,他含泪咬牙道:“弟兄们,我们分头突围,逃出去一个是一个,其他的兄弟的仇,我们记在心中。逃出去之后,我们要揭穿柳北的真面目,让所有人都知道,在他仁德的假面具背后,是多么的残忍和狠毒。”
就在镇北军众将准备各自逃生的时候,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道炸雷一般的声音响起,这道声音他们并不陌生,正是柳北三弟章辉。
以前他们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眉头立刻就会皱起来,但是现在听到这个声音,却如闻天籁,因为这道声音给这里的六万多兄弟,指出了一条生路。
“镇北军的人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虽然你们是我们的敌人,可是我大哥柳北素有仁名,不忍心看着数万生灵葬身火海,所以给你们留下了十条生路,你们往前走二十丈,就能看到十条一丈宽的水道,沿着水道前行百丈,就可以走出火海,我们在这边等着你们。”章辉天生嗓门儿大,当大喇叭喊话正合适。
虽然知道从那十条水道出去,就等于是向柳北军投降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