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小丫头们就将午膳领回来了,翠丫与春烟张罗着摆放了一桌子,沈云初换了更加宽松随意的家居服,看着琳琅满目的一桌子,心情也跟着变好,不住地替萧九夹菜。
“这蘑菇虽比不上我们幼时自己采的味美,倒也新鲜,你快些尝尝。”
“这竹笋是今天一早从山中运过来的,总觉得比不上云州的味美,倒也能聊以解馋,你赶紧尝尝。”
“这野山鸡肥腻了些,比不上云州山上乱跑的野山鸡来的味正,但是勉强还可以入口,我帮你盛一碗。”
“阿初,你既然如此挂念云州,为何不愿意随我回去?”萧九捏着调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唇角笑意盈盈,“阿初,你可是想家了?”
此家非彼家,他们口中所说的家,自然是指云州那个云州都护府,是他们青梅竹马长大的地方,那里有太多的美好回忆。
沈云初神色黯然,却是摇头,给自己也盛了碗鸡汤,“只是今日临江王提及离族之时,你为何显得很紧张的模样?可是有什么不想让我知情的秘密?”
萧九闷头,半晌才抬起头,眉梢眼角都是暖暖的笑意,“阿初,我怎会有事情瞒着你,你聪慧又通透,我在你面前可从来都是透明的。”
“不对!”沈云初放下手中的瓷勺,发出清脆的声音,“从前你就有事情瞒着我,我不问不代表我不知道你瞒着我,我只是不想戳穿你,你如今有更多的事情瞒着我,比如你的父母,你的身世,你为何会沦落到山野间,我从前不问,只是害怕提及你的伤心事,所以才三缄其口,可是如今都莫名其妙就成了临江王的世子,你不打算与我细说么?”
“阿初——”萧九欲言又止的,纠结了半晌,最后给她夹了块鸡腿肉,“你用完膳,我便告诉你。”
“你现在说!”沈云初直觉萧九的身世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凭当初程叔叔莫名就将萧九带回了家,就凭临江王初见她时激动万分却又迟疑的眼神,她就断定萧九与她的关系应该很亲密。
“那你先说你是不是爱上荀阳了?”萧九将手中的碗筷掷在桌子上,清凉的眸光中含着认真,慢慢又染上了忧伤,“阿初,我今日见你与他姿态亲昵,我心中酸涩难耐,你若是当真要知道我的身世,要知道我与你的关系,前提是你告诉我,你可曾为荀阳动心了,否则,你教我情何以堪!”
“什么意思?”沈云初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自己对萧九身世的关切,将彻底改变她与萧九的关系,她的目光有些躲闪,勉强笑道:“可是你是我阿弟,你的身世与我喜欢谁,有什么干系呢?”
萧九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阿初,难道你不曾好奇过,为何我们两人身上会有一模一样的玉佩么?”
沈云初心中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她突然又想起韦庄给她看到的那块玉佩,也是一模一样的,世上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可能还有蹊跷,若是三块的话,大抵是巧合了,她释然一笑,“你可别告诉我,我们两人是有婚约的。”
“你不信?”萧九捏着他的玉佩,伸手去解沈云初脖颈间的玉佩,将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摆在她面前,声音中压抑着波动强烈的情绪,“你何曾见过世上有如此相像的玉佩?”
“韦庄那里就有一块啊!”沈云初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也是同韦庄那块一般契合,暗自松了一口气,伸手捏他的脸,“阿九,你这笑话当真半分都不好笑。”
萧九身子僵了一下,苦笑道:“阿初,你在逃避什么?还是说你其实已经爱上了荀阳?你与他终究不会有结局的,他是我们的先生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们中间隔着十二岁,阿初,他的年纪都快能做你父亲了。”
沈云初捏着玉佩的手有些发颤,她今日在湘王府被荀阳抱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