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世界上没有比女人更恐怖的生物了!”李宪泽压底了帽沿,竖起他蓝sè外套的衣领把下颌和嘴巴遮住,这才双手插兜,酷酷地走到电梯口按电梯开关。
我慌忙爬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朝李宪泽的方向跑去。
就在电梯门打开,李宪泽一只脚踏进电梯口的时候,我一把拽住了他的后衣摆:“你要去哪……”我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生病了……就要留在医院里啊……”
李宪泽惊讶地转过头,于是我就看到了他那张如海棠花般淡粉sè的饱满嘴唇,微微上扬的时候染上了一抹邪恶和魅惑:“兔子?!”
电梯门“哧”地一声关上,在碰到李宪泽那只脚后又“哧”地一声打开。
我神sè慌乱地垂下眼睑,拽着李宪泽衣摆的手越来越紧:“回、回病房里好吗……求你,回病房好吗……”
“请问——”李宪泽挑高了眉,不无讽刺地说道,“我可以自作多情地问一句——你是来医院看我的吗?”
“我……”我喉咙滚动了一下,觉得嗓子被什么东西哽住,怎么也发不出声。我只感觉心里好难过好难过,比死还要难过,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难过……
李宪泽撇了下嘴巴,再次重声问道:“你,是来医院看我的吗?”
“……对不起……李宪泽同学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次是真的……我……”泪,一滴一滴,顺着我脸上还未干的泪痕滑落而下。
“哦?”李宪泽把那只脚从电梯口撤了回来,然后他双手抱胸靠在电梯口,别有深意地看着我,“你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吗?说说看,到底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让你到哭泣这么严重呢?”
我低着头不说话,只是泪落得更凶猛了。
李宪泽叹了口气,从衣兜里掏出一颗水果糖,剥掉糖纸后把糖粒递到了我嘴前:“你总是说这东西有让哭泣的你不再哭的魔力,不知道这种魔力,能延续到现在吗?”然后他猫腰,把头低到和我的脑袋一样高,这样他头发上散发着淡淡的水果洗发水香味就大张旗鼓地侵入了我的鼻息。
我看着那颗递在我面前的糖粒,心抽痛得更厉害了!一滴豆大的眼泪滑落眼眶,“啪嗒”掉在李宪泽白皙修长的手指上,开成一朵涟漪的水花。
李宪泽的手一抖,声音透着浓得化不开的哀伤:“看来……魔法已经解除了。”然后他一抛手,把糖粒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你的病……很严重吗?”我拉了拉李宪泽的衣角,声音cháo湿而抑郁,“告诉我,李宪泽同学你……病得很严重吗?”
李宪泽不答反问:“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死?”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喃喃着,“会、会死吗……”就像被人用铁棍重重地捶了一记,我的脑袋爆裂似的疼痛开来。
李宪泽口气冷淡:“也许吧……”
“那你赶紧回病房,好好治疗的话,一定不会死的……”我抽泣着,死拉硬拽,拼命把李宪泽往病房里拖,“回病房……快点回病房……”
李宪泽没有反抗,而是乖乖地跟着我进了病房。
一进病房我就懵了!满病房的礼物,花花绿绿各种各样的礼物!
李宪泽随手把病床上一只毛绒公仔拂掉在地,然后他倚着床头,有些漫不经心地扫了那些礼物一圈:“很多礼物对不对?”
“……嗯……”
“可惜没有一样是我喜欢的。”李宪泽取下运动眼镜,定定地看着我。那是一双有魔力的眼睛,褐sè眼珠晶莹剔透,瞳仁深处还闪烁着一抹灵气的微光。只一眼,便会被它吸引过去。
我慌乱地避开眼睛,心里大概猜到了李宪泽话里的意思:“对不起,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