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时候也会想起师父的教诲去聆听风声，去细守树叶，可她做的更多的却是在抵抗建木上的飞禽走兽。

    她从来没有杀过它们，最多只是把它们打败，看着它们落荒而逃。当然也有她输的时候，不过这时候九天鲲鹏都会站出来，一脚将那些生命踢开。

    九天鲲鹏的出现让她不再是一个温柔的生命，她认识了自己是人类，她多了不服的倔强，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没能丢掉师父教她的温柔对待。

    她没有想过要那个乞丐死，她只想打赢她，不至于自己受伤。

    可瑞应也不是故意的，它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她离开的时候回神的伙计的一句惊天大吼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也让她想起了她第一次见龙游被一群人追赶得场景。

    龙游说在人的世界里没有权势的话杀人就要偿命，那他们是不是也要瑞应得命？

    她不能让他们杀了瑞应，瑞应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想到这里，嬴儿眼睛也热了。

    夜色如墨画，街道上鹿蹄声节奏紧快干脆，嬴儿紧抱着瑞应得脖子，嘴贴到了它的耳边，语气坚定而又阴凉。

    “去找泊圣。”

    ……

    沃芸从门里冲出来时，脸色发青，没有站稳，索性泊圣扶住才没有摔在地上。

    “快走吧。”

    他一出来就拉着泊圣的手臂开口，让泊圣还以为他们被发现了，所以为了避免事故，也就赶紧带着他出了地窖逃离了这酒楼。

    一离开屋子泊圣就幻白泽腾空而起，冷风刮过他突然闻到了离开的这半个时辰里自己惦记的气味，于是扭头朝着风的方向一看，果真看到了那一人一鹿。

    以为心爱的人儿出了事，所以泊圣立即俯身朝她飞了去，沃芸懵了一会之后也跟了过去。

    仿佛闻到了他的气味，白泽朝他们飞来的那一刻，瑞应就慢慢停了下来，放慢的动作影响到了它身上的人儿，嬴儿抬头，发现了他，便激动的跳下了鹿背。

    白泽降地的那一刻嬴儿再也忍不住朝他扑来，而他也刚好她拥入怀里。

    摸着她的头发，也感受到了她的慌乱，正打算开口，就闻到了一股腥味，低头看到了他带血的衣裳，他心一颤，正欲拉开她自己打量，就看到了靠近的瑞应头上那一对被染红的鹿角。

    他闻到了那乞儿的味道。

    好像明白了什么，泊圣搂紧着她，下巴轻抵着她的脑袋。

    “没事了。”

    他柔声安慰，她没有说话，只是紧搂着他的腰，脸也紧贴他的胸膛。

    身后的脚步靠近，泊圣回头，看着心生羡慕的沃芸。

    “你去趟客栈，把灵体放进黄蛟身体带他过来，我与嬴儿在这等你。”

    ……

    沃芸抱着瓷罐来到了客栈，虽然嬴儿与泊圣的亲密让他不好受，但也盖不住他对那黑门里景象的恐惧。

    那是一句尸体，没有头颅的尸体。

    怎么形容那个尸体呢？它并不是一具单独的，而是由各个物种拼凑在一起的尸体。

    把仙兽界各个物种强壮的部门撕扯下来拼凑的尸体，龙爪，蛇尾，虎胸……身形巨大而不匀称，也五颜六色，有羽毛，有鳞片……

    沃芸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但觉得那地方可怕。

    到底是谁这么残忍？他听说过捉妖师这么对待妖怪，可从未见过仙兽也被这么对待。

    那墙壁上的头颅，没有一个是妖的。

    恍恍惚惚地来到了客栈前，却被扎眼的一堆灯火和热闹吸引了注意，撒腿跑到人聚集的地方，拨开人群一看，就看到了一个肚膛被穿破的姑娘。

    她倒在了地上，血染了满地，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