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却看见一袭青衫,一张冷脸,旁边还有个一身黑的如小玉所说的黑皮小厮。
凉暖第一反应不是邀两人进门,却是‘碰——!’地一下又关上了门,心想着这大白天的,她怎的做了白日梦,在这偏僻的地方见了二哥的贵客,宗政晚,晚公子。
门外的宗政晚吃了个闭门羹,也是一愣,嘴角一抽,又坚持不懈地敲了门,节奏分明的敲门声,不假墨宝之手的敲门,
“笃笃笃——笃笃笃——”
凉暖这次完全清醒了,下午晒太阳之时的迷糊混沌也是好上不少,她定了定神看着打开门后看见的他,眨了两下眼,双颊因午后的阳光而熏染的酡红酡红的,宗政晚低头也看着她,眼神幽幽,凉暖就看见情意绵绵便可意会成他是来会情人的了。
凉暖推开宗政晚,朝外看了两眼,没看到她那风流二哥哥,也没看到她家小玉,莫非,此刻,真是孤男寡女了不成?哦,还有一个小玉口里的黑皮。
宗政晚顺着凉暖轻轻推搡他的方向侧了侧身子,眼神温软,在那张总是冰冻着的俊脸上,如冬雪初融般好看。
“小玉?小玉?”凉暖不死心地又喊了两声。
她没发现的是,宗政晚一来,她阵脚全乱,也不知是乱啥?是那日错拉裤子之囧,还是内心女孩的羞涩?
“别喊了,那丫头方才我和少爷过来时,瞧见在离这儿老远的院子里忙着干活呢!”墨宝知道他家少爷从不说废话,自然这等废话,还是要由他来说了。
宗政晚像是来到自家院子一般,施施然地迈开了脚,便要进去,却被反应过来的凉暖一把拦住,高仰着头,面色有些不善,却因那两片红颊只显得娇俏无比,比起平日的淡漠清丽来,多了一份别样的韵味,而这份韵味,恰好进了宗政晚的眼眸。
“闲人勿进,晚公子莫不是要擅闯民宅?!”身高下压不倒,那么气势上必须压倒!
宗政晚不说话,却有意无意地将手放在腰间腰带上,摩挲着,凉暖就这么不小心眼眼睛一瞥,便瞧见了宗政晚的动作,瞬间这气焰便萎了,只记得自己当日摔倒之窘态。
宗政晚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手却依旧阴险地放在那玉色腰带上,凉暖看着,似乎依旧是当日那条玉色腰带,脸色不禁越加红润了,就快滴出血来,哪还有与姨娘们周旋时的淡定沉稳?
“晚公子,您来窝的住处是有何事?一个大男人来了小女子的院子,您是想让连府里的下人奴才都嚼舌根毁了小女子的声誉么?”凉暖咬着牙切着齿,恨恨地看着宗政晚悠然自得地坐上了她的摇椅,身边还有个黑皮给他站岗,真是惬意。
这人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晚公子…!……。”凉暖忍着怒气,含着一口笑,却被宗政晚一声轻柔仿若喊大了就会吓着凉暖的声音说,
“叫我阿晚。”宗政晚说完,便闭起了眼,墨宝灰心地替宗政晚摇了起来,凉暖就站在一边看着,想怒又怒不得,看着他那只总是放在腰间的手,便什么气焰儿都没了,又听他说,“我是一个商人,今年年二十五,比你大了九岁,大苍国首富。”
“我…。”
凉暖朝前垮了一步,想说什么,却被宗政晚连绵不断的喋喋不休给打断,只听他又说,“本命属兔,而你属猴,兔猴相谐…。”
“晚公子!你莫不是来凉暖这儿逗弄凉暖的?还是来耍疯弄傻的?!”凉暖忍不住,一下便打断了宗政晚的话,什么兔,什么猴?!狗屁!这个死兔子牵扯到她做什么?!
这耍疯弄傻一说出口,宗政晚刷地一下便睁开了眼,那双眸子像是淬了毒的绵针似地射向凉暖,半响才说了句,
“我不傻,也不疯。”宗政晚看了眼墨宝,墨宝马上心领神会地将一直抓在手里的纸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