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要嫁人,他头上却是一连扣了三顶绿帽,忍不住怒道:“你们三个淫妇!我纵是有错,也是你们地夫主,偏你们三个都是一路货色,一个两个争着投到别人的怀里!”
王老爷疯了般,四个苏家地使女都有些害怕,缩在一角不敢说话。这般竭斯底理小怜却不是头一回见,靠过去抱着老爷,轻声道:“老爷,你没有错,你是好人。你比苏家大少爷好多了,姚氏跟小桃红都是贱人。老爷,我晓得你还记着那个尚氏呢,如今你是官了,不如正经使媒去说亲,她原是你地人,你有妻有妾她不肯,没有的你空出正房来,她还不肯回头。”
王慕菲正是神智不清地时候,听见小怜这样说,先是一喜,就想掉头去寻真真。
然想起在鸿升楼尚真真说的那些话,迟疑道:“她不会回头罢。”又想到相公说伏罪的甘结。那是他一生的把柄。他倾尽家财换得官做,若是偷寡妇的名声传到吏部,一万年也选不到实缺!一来尚真真不像肯回头,二来还要冒吃大亏的风险,他就不肯再去寻真真。长叹一声,泪落如雨,道:“真真,当初你为何要赌气!如今我是真后悔了。”
苏州河道本窄,容不得两船并行。一只青篷船从后边追来,吃王老爷坐的这只大船逼住了不得到前边去,索性寻了个码头停下,舱里走出几个使女打扮的少女,俱打扮的珠光耀眼。小怜认得一个是小梅,她心里算计一会,那尚小姐是不会回头的了,不如再扎老爷几下,若是老爷死了心不再寻亲。她的日好过。她忙推王老爷道:“老爷,你看,那是隔壁小梅呢。”
王慕菲看了一眼。正是尚家那群丫头,心中又是酸又是恨。嘴里道:“暴。”心里却是忍不住想看看是不是真真出来,过了一会又伸头去窗外看,正好看见尚真真跟尚莺莺两个携手进一家铺的门。
那个女人原是他的!那些银原也是他地!如今摆在那里,白白叫那个姓相的拾了去!王老爷铁青着脸回到家,小怜抱着银追道:“老爷。这三百银还当收起!”
王慕菲接过盒,藏在正房小里间,出来打奶娘走,就把四个人先安排在现成的东厢住。王老夫人在后边听说儿从苏家回来,赶着要看小孙孙。却现儿院里多了四个美人,少了她地孙孙,忍不住走到儿跟前,问他:“孩呢?”
王慕菲扭头,恨道:“咱们白替你家的好女婿养成了大半年儿!”扭头出了院门到前边书房去了。老夫人问小怜。小怜道:“小桃红原不是个好地。早先就合苏家姑爷偷上了,今日去苏家耍,老夫人把我家小少爷合苏家的孙少爷放在一处耍。因他两个生的甚像,把小桃红跟苏大少爷一审。晓得这个孩是苏大少的。”
小怜说一句。老夫人惊一句,听得后一句。痛哭起来。她不去寻儿,奔到后院拎着王老太爷挥拳,骂道:“都是你们的好主张,替素娥寻下这样一门好亲,叫那个姓苏地偷到我家来,我的孙呀!”
王老太爷丢了孙也气的要死,忍痛挨了几下,推开老伴道:“那孩是苏女婿的?”
老夫人呜呜的哭起来。王老太爷先是气,后是喜,笑道:“五儿,这是喜事呢,你想,这几日你叫媒人去说亲,后巷吴家跟贾家,不都说我家前头有妾有,不肯合我们家结亲么,如今妾也没了,也没了,我儿是七品中书呢,合知县大人一样的品级,还能寻不到好亲事?正好使人去说门好亲。”几句话说得王老夫人止了哭声,转了笑脸,道:“可不是,那孙是人家的人,我们白替他养活,还没问苏家要饭钱呢。”风风火火冲到前边书房寻儿,笑道:“我的儿,你休恼,小桃红这个小贱人是个淫妇,哪里配做我王家妾,就是那个孩,不叫他苏家认回去,难不成我们替姓苏的养儿么!我与你慢慢寻大家闺秀为妻,必要强过姓姚地小贱人。”
王慕菲先叫小怜劝了几句,已不似先前那样恼,再吃老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