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喉咙里痒,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小桃红缩了缩头,不敢作声。王老夫人突然想起还要去摇会,忙问儿要钱,道:“阿菲,与我二两银,娘要去摇会耍。再与我五分银份钱,镇口酱坊的李大婶生日。我晚上到她家吃酒。”
王慕菲自怀里摸出荷包,王老夫人一把抢过,取了一个二两多的锭,把荷包翻来翻去看了许久,道:“这是真真的旧物?正好与我配那件宝蓝的大袖衫。”
老夫人为人不比老太爷小扣,反手把荷包里那七八两碎银倒在床铺上,换了大袖衫,把那个荷包取细红绳系在腰上,笑道:“这样有些体面呢。”又坐到窗边,擦了厚厚一脸粉,点上两团红胭脂,兴头头走了。
小桃红也是晓得王老太爷地脾性的,趁着他父两个相对愣,取个小汗巾,把碎银都拢在一处,打个小包递到王慕菲处,笑道:“老夫人已是出门去了,姑爷,若是无事,婢回房呀。”
到老太爷跟前福了一福,出来刘八嫂的傻儿淌着口水对她呵呵傻笑,小桃红瞪了他一眼,心道:“小姐失了势,姑爷必要赶你们出去,且叫你们得意罢。”
那傻孩吃小桃红瞪他,恼了,跑进厨院找他娘,告状道:“娘,小桃红欺负我。”
刘八嫂竖起两条眉毛,冷笑道:“是那个不知死活地贱丫头?小姐抬举她几天,就会拿腔作势欺负人呀!”
奶娘拦她道:“她也是个可怜虫,偷哪个不是偷,偏要偷姑爷。小姐还没生养,她要先桶出个小娃娃。好日在后头呢。”
边上小姐房里两个粗使的小丫头闻言都冷笑,一个道:“妈妈。你不晓得,她肚里那个还不晓得是姑爷地,还是苏姑爷地。”
奶娘跟刘八嫂都大吃一惊。丢了筷齐声问:“这话怎么讲?”
小丫头笑道:“那一回王家的姑爷苏公吃醉在我们家住,清风明月两个因小姐吩咐不叫小桃红近身服侍姑爷。支使她去外书房伴苏公住了一夜。”
咣当,咣当,咣当。奶娘地饭碗滚到桌低下,刘八嫂的饭碗滚到门槛,第三声却是姚滴珠一脚把碗踢开。
滴珠听说小桃红还陪苏公睡过。先是怒,后是喜,慢慢板了脸道:“此事谁也不曾亲眼见过,不许胡说。阿妈,取茶我吃。”满面疲惫坐在桌边。
奶娘忙倒了一大碗温茶把滴珠,滴珠咕咚咕咚几口喝完,将眼一横,刘八嫂拉着儿悄悄出门。那两个小丫头也低着头出去。
姚滴珠道:“我不在家,姑爷可有什么事?”
奶娘笑道:“姑爷无事。只有隔壁梅家使了两个管家来瞧,站了一会就走了。”
相公合小雷都没有来问一声,滴珠心里甚是失落。叹息道:“受穷的滋味就是这般,谁都不拿你当个人呢。我一时不察收了假银。又是白花花一万多两送出去。”说着泪珠儿都掉出来,冷笑道:“难怪人家都瞧不起咱们做生意地。起早摸黑做几年,他一个官儿上嘴皮搭下嘴皮,我们就要双手送上,还生怕他不要!哼,我必要阿菲做官,好生出这一口恶心!”
那奶娘心里有话说,看小姐这般却不敢说,想了想,还要哄她止泪,道:“傻孩,你娘家有钱有势,又有两个小兄弟,虽然隔母,到底一个姚字分不出两家人。这区区万把银算不得什么,说不得哪一日夫人活,与你三五万零花呢。”
姚滴珠本来奄奄一息,叫奶娘提醒了,马三娘上回不是把她三万零花?还许她说爹爹另有金珠与她。她又不是真穷,为何要这样丧气?立时精神抖擞,笑道:“阿妈说的极是,我爹爹是痛说,这点银算什么?”
摸摸手腕上两只金镯,两边各有一张二千两地折,这却是那知县夫人因她银送的爽,教她的,说男人一当了官,八成都要纳妾,正房娘若是差一点点,就叫汉当了泥菩萨供起来,必要有个退路。所以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