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地出息。不晓得哪家公有福气,娶了她家去,哪里是娶娘,那就是几十万雪花银抬家去呢。”
王慕菲心中动火,想真真极是软弱,若是哄得她来家,慢慢把这些都赚到自家手里攥着,极是容易,到时还怕她闹什么?因道:“计经济,几万虽然不多,也要我二人商量一回,你请回罢,拿定了主意我再请你来。”
那经济辞了出来,奔到瑞记杂货店,合李二叔道:“舅舅,外甥已是把话传到那奸夫淫妇耳里,再要怎么做?”
李二叔道:“我替你合大小姐说,你家去去收拾本钱贩些货物到刘家港去候着,明年开春跟着海船去南洋走遭罢。”
那经济大喜道:“老舅,多谢你。”
李二叔摸着胡笑道:“好容易设了计呢,自然厚谢你。下回他们再唤你去,休理会,我去合老林合计合计。”
不提设计地人,只说钻到了圈套里的王慕菲,坐在房里想心事,脸上阴睛不定。姚滴珠极是吃味,借故叫丫头送了两回茶,自家忍耐不住,走到他边上道:“阿菲哥哥,我合你爱亲做亲,若是你舍不下尚家姐姐,休了我去娶她也罢。不然你只好放下那一头罢。我是好人家地儿女,不能这样合你妻不妻妾不妾的胡混。”把那张状纸铺在他跟前,道:“你想好了,她尚真真骗你在前,这十几箱衣裳想必也是她想了法赚去的,就是她肯回头,银也不会把你半分。”
王慕菲心里正在滴血,悔不该听从爹爹的话娶她,回想那日尚莺莺说只要他补了婚书还要送一份嫁妆把他,想必就是这几十万金银。不过写纸婚书,几十万银到手何等容易。这样想去,不只深恨爹爹坏他好事,就是叫他弃掉真真的姚滴珠。也变的可恶起来,论持家她拍马也赶不上真真!偏在那里如苍蝇般嗡嗡嗡个不歇。
姚滴珠不晓得他心生厌恶,还道:“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她不肯叫你纳妾,难道我是肯的?”
提到恼处。王慕菲按耐不住,跳起来甩了她一个巴掌,骂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纳不纳妾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外头伺候的小桃红带着几个人听见巴掌声都跑进来。看见吃亏地居然是自家小姐,都不敢上前。姚滴珠捂着脸一边吸气,一边想,此时有他这张状纸,正好拿着他的短处合他闹一闹,叫他死了去找尚氏的心。忙扑到桌边把状纸抢在怀里,哭道:“走,咱们到府衙击鼓鸣冤去,就告他王举人拐骗尚家小姐在先。停妻再娶我姚滴珠在后,这张状纸就是见证。”
小桃红忙上前扶着小姐,王慕菲一时转不过弯来。还在那里愣。
姚滴珠把状纸藏在怀里,朝王慕菲怀里撞去。口内喊道:“阿菲哥哥。你真狠心,你合我去府衙说个明白。”
她又哭又闹就是不曾出房门。王慕菲也不是笨人,自然晓得她是不肯到公堂上出丑。这停妻再娶,虽说是个风流罪名,若是安实了,将来却做不得官。
何况众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地道理是他老爹教过的。他搂着姚滴珠,想了又想,笑道:“好娘,原是我地错,你就饶过我罢。我王慕菲对天誓,必不会再纳妾,不然叫我断绝孙,如何?”
姚滴珠拭了眼泪笑道:“我也不要你誓,只叫我打回那一巴掌。”说罢暗地里运气,突然甩手在王慕菲左脸印上一掌。
她本是惯使一路高山流水铁砂掌,却不知是哪里学来的正宗内家掌法,每常闲了都要练的。这一回抽冷一巴掌打回去,王慕菲脸上鲜红的五道指痕,须臾肿涨的半边脸似猪头一般,张嘴愣在那里不晓得动弹。
姚滴珠摸着自家那半边脸,含着泪笑道:“阿菲哥哥,我若许你纳妾你可纳,纳何人也要我看过使得。你记着,若是背着我勾三搭四,我必把那小婊送到青楼去,大书王举人地爱姬张帜接客,叫你顶一顶绿油油的高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