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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素娥事正要和她撇清的时候,岂有自投罗网之理。是以她只低眉顺眼站在一边,也不说去也不说不去。

    王老太爷背着手笑嘻嘻望老伴坐车出门,想到将来儿和小女婿都做了官,他当真做了老封君,一般儿穿着大红的圆领,戴顶乌纱帽坐官轿出门,前有开道后有罗伞,就是出门放帐,人家交利钱都要老实几分,何等风光。由不得和儿说:“阿菲,再有三年就是殿试,你只耐心读书,家中琐事自有爹爹替你主张。”

    王慕菲哼哼两声含糊应了,和娘回房歇息。真真除下外边大衣裳,笑道:“这几日你喝了不少酒,今儿中饭清清净净吃碗菜粥如何?”

    王慕菲握着娘香软的玉手,长吐一口气笑道:“妹的大事已完,若是娘能再替大姐说门好亲,就是我王家的大功臣。”

    真真心里实有些儿愧疚,一来觉得对不住三姑太太,二来瞒着相公极是不安。虽然姐姐再三的吩咐她不要合人说知,若是闹翻,只推到素娥身上,只须咬定素娥和苏公有奸,害了青娥。这样人命关天又妨害名声的大事,苏家不肯经动官府必要私了,还要苏公出个甘结做拿手罢。她心思千回百转,好容易下定决心要合夫君说知。王慕菲已是到西屋去了。

    真真绕过圆桌,到西屋的碧纱橱,就听见王慕菲一边问是谁一边往怀里揣什么。真真心里起疑,就把方想的一篇话忘了,笑道:“是我,你是不是藏了什么好东西不给我瞧?”

    往日也有这样情景,王慕菲或是和她说笑几句,或是索性给她瞧过,不过是斗口耍着有趣罢了。偏这一回王慕菲淡然道:“没什么。我去前边书房瞧瞧那只八哥。”迈着四方步出去,徒留真真征了半晌,莫名其妙问春杏:“姑爷这几日怎么了?”

    春杏笑道:“是不是昨日老太爷那边几桌客闹的极是荒唐,姑爷有气不得出?”

    真真摇摇头,代嫁的事体,满宅也只林管家和几个老家人知道,就是春杏和小梅她都一并瞒过了,真真虽然猜相公也许是为着此事,到底不敢和春杏透露吐露。闷闷不乐至厨房,昨日宴客的盘碟还有些不曾洗完,堆的小山也似。公公背着手在边上看仆妇清洗,口内不停说道:“手下轻些儿,都是借来的呢,碰坏一块两块都是钱呢。”

    真真到公公跟前请了个安,笑道:“爹爹中午要吃些什么?”

    老头不敢把气作到儿身上,爱故意当着下人给媳妇没脸,没好气道:“青娥嫁了,谁肯留心俺糟老头吃什么?”

    真真笑容僵在脸上,看着公公出月洞门。一个媳妇走过来笑道:“老太爷的脾气古怪,小姐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已照着老人家的喜好做下几样菜在此。”

    真真苦笑,洗手拣菜煮粥。待熬得一锅香喷喷粥,正要出来,却听见外头有喧哗之声。她从窗眼看去,几个不认得的人和林管家正一处点碗碟。此时不好出去得,回头看看公公的饭食,炖的极烂的猪肘,迸脆的手撕肚片,整只的烧鸡,整条的鱼,都是极实惠的。真真虽然觉得全是鱼肉容易上火,可是做人家媳妇的,待公婆的饮食衣裳只能添不能俭,便掩了口不说话,静候外头人散去。

    待她回房摆好了饭,使人去请相公来吃,王慕菲回来笑嘻嘻道:“满月回门还要摆酒请客,男客就安排在外书房罢。”

    真真忙问:“要几桌?还要戏不要?”

    王慕菲道:“戏就罢了,叫几个小唱来佑酒。约几个朋友罢了,两三桌就使得,只是菜蔬务必要精致些,莫要有暴气。”

    真真心里想到公公的中饭可不是暴,笑道:“我心里有数的。若是找小唱来,还要安排他们歇息处,把轿厅边的一间小偏厅收拾出来罢?”

    王慕菲点点头,捧了粥吃了一口,笑道:“这一二年都不曾吃过菜粥了,倒叫我想起我们在济南的日来,那时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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