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绰看见有人进这屋,一团黄影钻进去。”
青山道长心里也猜是管家们借机搞鬼,微微一笑,掂着五六寸长的白胡上前,四处嗅了嗅,突然变了脸色,自怀内掏出一个小荷包来,小心取出一张纸条来,挑在指尖,只见红光一闪,纸条烧成一团火,嗖的一声在柜上打了个转。
赵总管目瞪口呆看着那团红火又飞了一射之地,在后院一棵梅树边落下,好半日想到问青山道长:“道长……真有狐精?”
青山道长压低声音道:“有,咱们先退出去,且等正午阳气足的时候来收他。”
赵总管看那青山道长两腿微微打颤,眼皮还在跳,心里也有些慌,推说备饭,到后边和他浑家说:“大小姐那边有回话没有?那个老道士像有几分真本事,说是真有狐精呢。”
赵嫂呸了一声道:“他不咬定了有狐仙好借机多哄几两银,难不成说是你哄人的么。大小姐那边就要备礼过来,也叫咱们有多大闹多大,好好叫老太爷丢一回脸。”
赵总管重重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好在咱们还算是大小姐的人,不然这一回就把主人家得罪透了。”
赵嫂冷笑一声道:“咱们二小姐哪一样不好?两个老的就没有顺眼的时候。”
赵总管微微提高了声音道:“小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走错了路,偏遇到这样两个乡巴佬公婆,罢了罢了,还好姑爷偏着小姐,不然一辈叫世人踩在泥里。”
倒了一碗冷茶吃下,又道:“去买三牲香烛来,还要备赏钱备饭,只怕传了出去还有亲友来送礼。”
赵嫂道:“鲍家的带人去了,我去封赏包去,姑爷也是,偏要把小姐送走。里边通没个主事的人。”
赵总管道:“傻女人,此时只好推小姐一早就出门了,不然传开了去,不晓得怎么混说呢。只怕小姐转眼就来家的,你在后边看紧些,都说咱们小姐一早就出门了。”不等他浑家再问,出来陪青山道长说话儿。
却说莺莺看见妹带着她家小姑慌张张跑来,唬了一跳,只觉得肚内跳了一跳,脸上的汗就落雨似的淌了出来,李青书扶着娘,顾不上招呼小姨,随口道:“你们先坐坐。”
莺莺恼了,甩开他道:“妹必是有事,你出去。”
李青书哭笑不得道:“这不是你肚疼么。”
真真忙上来扶住姐姐,笑道:“姐夫也是心疼姐姐的意思,妹无事来看看姐姐的。”
莺莺和李青书看看青娥脸色不大好,对望一眼,莺莺摸着肚,先皱眉,后笑道:“我这几日总觉得……青娥妹却是初次到我家来,我大肚不好陪你,叫小桃陪你到花园里走走逛逛罢。”
真真拍拍小姑道:“我们妇人说话,女孩家还是避一避的好。我姐姐家就和自家一般,你且四处走走,我姐姐家的园极好顽的。”送红着脸的小姑出去闲走了两处回来,却见姐姐和姐夫都板着脸。
莺莺拍案骂道:“你公公真不是个东西。”
真真低头玩弄衣带,还似未出时娇憨。莺莺长长叹息,慢慢道:“论理说你们的家事我做姐姐的不好管,偏你这个软趴趴的脾气,就把个王慕菲当成了天。我替你主张罢,房里两个大的四个小的,外边再要四个媳妇看守上夜的,这些人姐姐这里都有。”
真真为难的看着李青书,李青书笑笑,道:“若说妹夫真是性傲也不尽然。他能低头和我一起走门路,可也是跌到泥里拎不起的嫩豆腐。你姐姐安排的是,你那里不是还收着你家大姑的金珠,若是下回叫老的搜着来问来路,你说是不说?”说罢了忍不住又是笑。
莺莺也笑起来,道:“老赵好机变,再磨二三年,放他一个管事准错不了。”
真真愁道:“虽是替我出了一口气,到底结下仇……”
莺莺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