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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有个小铺,日常用度不愁。明年你或是中举,或是纳监,必能得个一官半职。还怕没有银用?爹娘的那点银就叫爹娘收着罢。”

    王慕菲感动,贴着真真的耳朵道:“难得你明白道理。只是一个月分五两银孝敬爹娘,我若得中举必要打点,手里不方便再问爹娘讨要又何必?且等等罢。”

    真真不过看相公情分,其实心里不喜公婆,点头道:“相公怎样说,奴便怎么做。”两个松开手,把被翻乱的床铺重铺平。王慕菲因外头静悄悄的,到底是他爹娘放心不下,趁真真还在那里理抽屉,轻轻推开门出来。

    东厢外间一盆炭火烧的正旺,一阵一阵咸鱼混着腌肉的味道传出来,王慕菲叹气,捏着鼻又到西厢,这两间房里箱上叠着旧箱,明晃晃七八把铜锁极是引人注目。他们房里抱出来的被褥不见踪影,床上摊着的是爹娘盖了二十年的旧被,上边还打了三块大补丁。妹床上,原是真真极心爱的一床杏红绫面的被,也换成了青布破薄被。王慕菲再次叹气,轻轻掩了门到厨房,却见老娘在井边剖鱼,妹在洗白菜。

    看到儿过来,王婆笑嘻嘻道:“真真爱吃煎鱼,晚上咱们煎两条鲫鱼吃罢。”

    老娘这样和颜悦色反倒叫王慕菲心里打战,结结巴巴道:“娘,你怎么了?”

    王婆毫不做难,甩甩手上的鱼鳞,笑道:“娘是叫猪油糊了心,以后再不动你们房里一根针。如何?”

    王慕菲半信半疑,眼睛只盯着妹。青娥转了转眼珠,王慕菲会意,走到厨房里去。少时青娥提着菜回来,附到哥哥耳边道:“胡老叔方来寻爹娘,不晓得劝了爹爹什么话,爹爹请他吃酒去了。”

    王慕菲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是什么缘故叫娘前后判若两人,自怀里掏出一锭半两的银把妹,笑道:“这个把你买针线用,若是娘爹有什么话说,你不妨记在心里,无人时和哥哥说知。”

    青娥已是接过银,听得哥哥这样话说,仿佛手里是块红炭一样,把银往地下一抛,摇摇头跑开。王慕菲捡起银,恰好老娘进来,只得在怀里又掏出两块来,也不知有几两,递把老娘道:“娘,明日搬家的脚钱,先把你。”

    王婆接在手里,笑道:“哪里要这许多。”一面说,一面纳到袖里。喊:“小梅,菜油在哪里?”

    王慕菲走到门口看看,北风刮得越来越猛烈,漫天雪花飞舞,路人都是神色匆匆,留下的脚印不一会又叫雪盖住。他靠着门框看雪景,心里还在想老娘为何对真真好起来。

    突然扑哧一声娇笑,对面的黑漆大门慢慢移开一道缝,姚小姐伸出手来招他道:“王兄,方有只呆雁飞过,你瞧见没有?”

    王慕菲看她穿着朱红的长袄,头上是雪白的昭君套,无忧无虑的仿佛是赤一般,本来沉重的心也跟着轻松起来,由不得笑道:“一只不曾见,倒是见到一双呆雁在雪地里看风景呢。”

    他本是无心之语,姚小姐听到“一双”蓦地红了脸,缩回去又移出半边身来,笑道:“若是王兄无事,来小饮几杯如何?梅兄和陈兄就到呢。”

    王慕菲却是晓得那位陈公对她有意,自是不愿趟这淌混水,忙摆手道:“大节下,家里还有事呢。多谢多谢。”

    掩上门回来,真真抬头见他衣帽上都积了雪,取了手巾替他擦拭,顺口问他:“哪里去了?”

    王慕菲答道:“门口看看,恰巧遇到对门姚小姐,说了几句话。说起来她也怪可怜的,女孩家家又没人管束。跟一群风流混在一处,将来嫁了人家,公婆不知怎么看他呢。”

    真真微笑道:“不是说想嫁她的人多的是么,只怕公公婆婆看在孔方兄的份上,待她如宝似珠呢。”

    王慕菲点头道:“说的也是。方我娘在井边剖鱼,说是晚上要煎鱼把你吃呢。”

    真真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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