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意下如何。”
陆天澄仍是平常一般不苟言笑的样子,颇有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意思。“臣全凭太后吩咐。”
太后心中也自有一番思量,顾钊暂且不论,喻明哲晋勤皆是先皇身边的近臣,无卿司中唯有晋勤一人是支持她的,可朝堂大事不容疏忽,若仅仅是为了平衡朝堂势力便放一个庸才进去,这样的蠢事她也是万万不能干的。如今这陆天澄既是个中间人,能力也属上等,她又有什么可反驳的,到时只望兄长多劳能把持这无卿司一时才好。
“如此,便这样吧。”
一句话定了陆天澄以后的命运,先前那些欺侮他的朝臣此刻也都在拼命回忆自己曾对他做了哪些事,哪些还能弥补,哪些已经弥补不了。至此,殿内朝臣又被分为‘见到陆天澄能问好的’和‘见到陆天澄只能绕道走的’两类。
“丧期内若有无卿司议事,怀锦当从旁听教但不可插手相关事宜。日常朝事皆由哀家垂帘听政,众卿家有事启奏。喻卿手中既有立储诏书,便让钦天监选个吉日举办太子册立仪式。众卿以为如何?”
“臣还有一事启奏。”
“陆卿请讲。”
“小王爷既为储君,那么教□□的人选也该早些定下来才合适。”说完便接着道“臣举荐锦衣卫指挥使喻大人为太子太傅,晋丞相为太子太师。”
容怀锦一人默默地朝臣站在中间,听到这儿才有些反应。微微转身看向喻千尧的方向,半晌却不见她有任何回应,苦笑一声又转了回去。
“我朝一提武将,无不是顾钊顾将军,却不知为何陆大人要保举喻大人,莫不是刚才被喻千尧喻大人举荐,此刻便要投桃报李吗?”晋勤一提到喻家就像被人点了引信,立时爆炸,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家兄虽然学识渊博却已年迈,再加上有无卿司一职在身怕是也不适合再任太子太师一职。”
“是下官考虑不周。”陆天澄不愿与晋勤正面发生冲突,说完便退回朝列不再说话。
晋勤见陆天澄退回,也不愿与他多争辩,随后也退了回去。
随着朝堂上人的争辩越发激烈,容怀锦全身颤抖的也越发厉害,仿佛他是一件无人接手的商品,被人随意的抛来抛去。他本是定州最逍遥的小王爷,中间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才让他处于这样的境地……
“臣举荐前太子太师扶黎扶老先生。”
听到喻千尧的声音,他有些怔怔的看过去。他原以为,喻千尧是不愿沾上他这个麻烦的……
“扶老先生早年间便辞官回乡,不知所踪。喻大人怎么此时又提到,难道喻大人能找到扶老先生不成?”扶黎是当朝一代大家,于先帝有师恩,只是早年因为与先帝有政见不合便离开了朝堂归隐山林。
“禀太后,臣年少时有幸得扶老先生教导,正巧臣近日收到书信得知扶老先生正在京中。”
“扶黎乃是一代儒师,即便是朝廷也不好强迫他复任官职。喻卿有心,若是能让扶黎先生重回庙堂自然是好,若是不能……”她停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喻千尧说道:“太子太师并非寻常人可当任,若是扶黎先生不愿,那就只好将怀锦的教习先放一放,待找到了合适的再议。”
其中的利害关系十分清晰,若是扶黎老先生愿意教□□,容怀锦一定从中受益匪浅,若是不愿意,容怀锦的登基之事怕是要无时限延长了。这是两个极端,如果容怀锦不称帝,就凭喻家与太后多年的恩怨,想在她的手里为盛氏翻案简直是白日做梦。
“太后,此举着实不妥……”喻千尧还未说完便被人打断,她循着声音有些诧异的看向那个尚且弱小的孩子。
“儿臣虽长在定州,却也听说过扶黎扶老先生的盛名,若是有幸能得扶老先生教导,自当认真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