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千尧本想和容怀锦说些什么,却被回来的喻沈打断。
“大人!前面也有围堵,但是攻势不猛,想必是能突破的!”喻沈一边挥开射来的箭,一边分心和喻千尧汇报情况,一不留神被一支箭带走了一块皮肉。
喻沈的消息正应了他刚才的猜测,当下也不再犹豫,将容怀锦从车厢里抱出,一刀砍断一条绳子,几刀下去后揽着容怀锦的腰,足尖轻点落在马背上,失去了马匹的车厢立刻倒下,溅起的大片尘土。
“自己抱好,我顾不了你。”喻千尧将容怀锦面对着放在自己前面,喝了几声‘驾’赶去喻沈身边。“伤势怎么样,刚才的箭有毒吗?”
“有,我右手已经快不能用力了。”
现在还不能确定喻沈中的到底是什么毒,但据中毒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一会,可以确定不是什么立刻发作的致命的毒。但是,他们现在这样的剧烈运动让毒在经脉中流窜的更快,喻千尧担心喻沈撑不了太长时间。
“扶桓给的药带了吗?”
“带了。”
“先服药,保命要紧。”喻千尧深知在这样的环境下,挥刀的手只要一停,下一瞬喻沈就会被射成筛子。“你靠近我一些,我保护你。”
“是。”
容怀锦在喻千尧怀中听着两人的对话,早已混乱的脑海突然有些清明。喻沈受伤了,喻千尧带着自己也一定跑不快,这一次恐怕难逃一死……他很害怕,他不是怕死,只是怕再也见不到母亲。
喻千尧感觉到怀中的孩子抱的他又紧了些,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头。他是真的有点担心,别到时候没被这些刺客杀了反而被这孩子给勒死了。
容怀锦自然是听不到喻千尧的心声,在被拍了拍头后他的心更慌了,突然想起王府里他的书童小绍说过,阎罗王会派小鬼去拍小孩子的脑袋,谁的脑袋拍起来的声音像是熟了的西瓜,谁的脑袋就要被砍下来。想着,又紧了紧抱着的喻千尧的腰,脸也紧紧地贴上去,连他身上的血腥味都闻的清清楚楚。
他被喻千尧身上浓重的血腥味熏得直犯恶心,小手松了松,想去吸口外面的空气,可一抬头就看到斜后方正朝着喻千尧瞄准的弓箭手。他此时的手中正紧紧攥着方才喻千尧给他的几只袖箭,而胸口贴着的,是父王在他五岁时送给他的弹弓……喻千尧不能死,他是最优秀的锦衣卫,他要是死了,自己也活不了了……
“——”林中混乱,可偏偏这支箭破空的声音在喻千尧的耳边宛如雷鸣。
箭从他的腋下射出,虽然没有射中可却让那人的动作凝滞了一下,仅这一下喻沈便已经重回原位,一刀投掷过去送那人上了黄泉路。
喻千尧低头看了一眼还维持着射出动作的容怀锦,手中的弹弓还被他紧紧握着。
“好孩子,做的好。”喻千尧冲他笑了笑,又重新将目光投向前方,没有看到容怀锦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喻千尧自己不知道,可容怀锦却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和刚才在马车上与他谈笑时的一样的笑容……
扶桓配的药与他本人的性子一点不符,药效又快又烈,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就把喻沈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硬是变成了生龙活虎。
出了林子,就是汝州的地界,那些人就是胆子再大也是绝不敢再往前追的。
进了城后,三人找了家客栈,吩咐不许有人打扰后就进了房间。
容怀锦明显是被吓着了,一到安全的地方身子一软便昏了过去。一摸额头,滚烫滚烫的。这个年纪发热是很要命的,若不及时把热退下很容易把脑袋烧坏。喻千尧不敢耽搁,吩咐店家给他打几盆水,再去请个大夫来。自己则将容怀锦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大人,还是我去吧。”
“不必。”见喻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