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帮的距地离城不远,小半个时辰就赶到了。如慕绯瑟所料,那里果然再无兵力,三个虐杀成性的匪首身边没有女人和子嗣,让沿路狠心想要斩草除根的少女赫然松了口气。
士兵们在濮阳陌的默许下听从着少女的调动,彻底贯彻着不留一针一线的政策,把随行的马车装得满满当当,尽兴而归。
因为靠近那条神秘的灵松江,慕绯瑟也顺便举目遥望着腾起黑色烟雾的江水,有些不明白灵松江为何在流经了神弃之地的土地后,会变得无毒无害。
听濮阳陌说,他们虽然开凿了简陋的水渠,引了山泉,但就水流量判断,维持整个领地的运转还是极为勉强。这条充满了神秘色彩的灵松江,势必会成为她的心头刺。慕绯瑟沉吟着,坐在略显拥挤的板车上,一语不发。
英俊的少将沿路也没有吭声,心里暗恼着自己又跟少女掺和到一起的行径。她是宁洛的未婚妻,是自己的未来弟媳,这层身份早该让他清醒过来,为何她一开口,就不懂拒绝?他不过是在按异姓兄弟的叮嘱照看少女,对,一定是这样的!
濮阳陌板着脸,慕绯瑟注意到了,满心疑惑。他们之间一直说不上友好,但经过个把月的相处,她清楚这个面冷心热的男子确实对自己照顾有加。或许是她利用了这队可爱的士兵消灭异己,惹得他不高兴了?少女暗忖,决定在他们离去之时力所能及地表示感谢。
二人一路无话,出了口恶气的士兵们倒是很开心。过年不能与亲人团聚,对于身在军营中的他们已是家常便饭,有士兵哼起了喜庆的小调,见自家将军也没开口斥责,附和哼唱的人越来越多。
有的五音不全,有的荒腔走板,也有的声音嘹亮。就是这样的大合唱,逗乐了还在沉思中的两个领头。两人相视一笑,濮阳陌也跟着哼唱起来,慕绯瑟没听过这样的曲子,手指在膝盖上轻点,应和着节拍。她突然发现少将的声音很好听,清澈得如潺潺溪水,沁人心脾。
就在他们凯旋而归之际,城里也忙得风生水起。听说是领主大人要一起吃年夜饭,众人齐心协力地打扫好了凌乱的战场,各家各户自觉地从家里扛了桌椅板凳出来,从府邸门口开始,排起了长长的用餐宴席。
城里的喜气洋洋让略感疲倦的慕绯瑟莫名有些动容。不知是云若澜医术高明,还是本身就伤得不重,扎着绷带的伤患们也是满脸微笑的模样,连半大孩子都在搭手搭脚地帮着忙,这种热腾腾的景象,生动至极。
领主大人归来,众人刚想跪地叩拜,就听见少女声音清亮地说着:“免了。以后若无重事,揖礼即可!大家先忙吧!”
不懂领主大人的意思,但已经学会了听命行事的众人鞠身称是,便各自继续着手上的工作。慕绯瑟找到了颜老爹和颜佟,让他们去记录特意分类装载的战利品。濮阳陌去探望负伤在身的士兵们,不期然遇上了正嘱咐军医去煎药的俊逸男子。
本能的直觉告诉濮阳陌,眼前之人非池中之物,赫然出现此地,恐有蹊跷。本着对宁洛未婚妻负责任的态度,少将抱拳见礼,朗声问道:“多谢先生伸出援手!不知如何称呼?”
“不才云若澜。濮阳少将,久仰大名!”仙男微笑着抱拳回礼,气度非凡。
“云先生,恕本将无礼,请问为何而来?”濮阳陌下意识地将有着仙祗之姿的云若澜划归到了危险人物的行列。要是这样的人有预谋地留在那小不点身边,情况可不妙。
仙男察觉到了少将若有似乎的敌意,略感讶异,却也不露半分,“人言天命之人将福泽大康,我不过是想出份力,仅此而已。”
濮阳陌皱眉,不好口出恶语,淡淡问着:“这么说,云先生是来投奔慕领主的?”
云若澜欣然颌首,他的身份鲜少有人能知,以一个普通医者的身份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