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共和国”这一怪物居然还有人保留着满腔的热情。不仅是浪漫的老共和主义者,就连兰吉艾那样机灵的少年也深陷其中。这个地方也存在着自己不曾了解的历史,即使不能再回到共和国,也会有充满了幸福吉祥的土地。他一度憎恨过这个国家的富饶。就是在这一片富饶的土地上,还有人因为得不到而企盼着建立新的国家。富饶不是所有人共同拥有的吗?就像铜板的两个面一样,有着两张面孔的安诺玛瑞,这两种生活他都无法适应。离开吧,他这样想,去别的地方。奇瓦契司布满了叔叔的爪牙,在这里呢,有伯爵为了抓到他杀红了眼。强迫自己面对这个扭曲的世界,波里斯承受的痛苦过于庞大。他需要的不是充满斗争的广阔天地,而是可以毫无顾忌地把自己隐藏起来的孤立的小世界。他想起了渥拿特提起过的北方,野蛮人的国土。虽说他们很厌恶外来者,会排斥外来者,但起码不用强迫自己去面对无法理解的现实。北方水手的国家,在那里,人民和野蛮人能够和平相处,共同生活在一片土地上,在那里冰冷的波涛拍打着陡峭的悬崖峭壁。雷米。现在他想到一个寒冷的地带。离开这里,现在就离开这片在奇妙和富饶背后隐藏着贫困者受摧残的罪恶土地。春天即将离去。在褐色外套里面斜挂着一把剑鞘破旧的剑,一头墨绿色长发,高个子的少年独自站在繁华的街头,川流不息的人群从他的旁边经过。位于国境线附近的城市詹弗特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容纳着来自各地的来宾,这座城市好不热闹,在安诺玛瑞也属于有名。多数是来往的商人。大陆最大的湖——罗森柏格湖同奥兰尼,安诺玛瑞,雷米王国这三个国家相邻,是大陆北部的商业中心,詹弗特就位于罗森柏格湖的南部湖畔,再往东就是与雷米之间的国境线。“快让路,快让路!杜门礼-卡尔兹先生的车队来了!”是贵族吗?可是他只报了名字,没有说出他的爵位,这样看来又不像。熙熙攘攘的人潮向两边散开,从路中央走来一队浩浩荡荡的人,抬着轿子十分威风。这个季节坐轿子,真是够耀眼。华丽的金色布帘周围装饰着一圈十余个精雕细刻的宝石,轿夫们穿着统一的服装,看样子是个相当富贵的家族。顶上刻着家族的章纹,是一只金色的乌鸦。乌鸦是招财的动物,可能是个商人。到处传来人们的窃窃私语声和此起彼伏的惊叹声。这个杜门礼-卡尔兹在外地人当中好像也有相当高的声望。轿子没有再往前走,而是停了下来。布帘被揭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名神采奕奕的男子,身披镶有宝石的绸缎。身材颀长,金发,相貌也比较帅气,可是美中不足的是肚子大得出奇。也许就是因为那肚子,才选择坐轿子也说不定。“卡尔兹商团的代表杜门礼-卡尔兹大人来了!还不赶快出来迎接,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可笑的场景随即出现了。轿子停下来的地方是一座三层楼大型酒楼的前面,听差的人魂飞魄散地跑进去,马上有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滴溜溜跑出来点头哈腰,后面紧跟出来五六个人恭敬地磕着头。“这怎么可以的,您亲自光临寒舍……只要派下人传达一声就可以了。”女主人看上去惴惴不安的,好像在担心什么事情,可能以前做过什么错事。就算对方是个大财团的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般紧张也确实有点奇怪。不出所料。卡尔兹停着大肚子在那里大声斥责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你竟然这样问我,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蒜?你是在我面前演戏吗?”包括女主人在内,酒楼的人胆怯地瑟瑟发抖。好像卡尔兹一声令下,这个酒店就要关起门户的感觉。围观的人们也在不安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小的……真的不知道大人为……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气……”杜门礼-卡尔兹的愤怒更加不可遏制。他的斥责声大得震耳欲聋。“现在老实告诉我,我唯一的儿子!那个被你们引诱的小子是不是在这里?你不是想说你不知道吧?”女主人吓得面如死灰,她冲着后面的人挤眉弄眼,好像在说:“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