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方菲说自己上个月没有来那个，殷蔚天整个人都呆住了，幽深的眸光里闪烁着别样的神采。

    “你以前都是准时来的吧？没有推迟过吧？”殷蔚天轻轻地问方菲，略带紧张的模样颇有些滑稽。

    方菲的头垂得更低了，羞涩地贴在他胸膛，小脸火烫，好难为情啊！第一次被人问起关于这方便的问题，就算是自己老公，方菲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其实她哪知道类似这种话题在夫妻之间是很稀松平常的。

    “以前都很准时。”方菲的声音闷闷地从他胸膛里传出来。

    半晌没声音，他怎么了？

    方菲悄悄地抬起头，偷瞄着他的脸……似喜，似惊，又隐含几分紧张和惶恐，很像是大姑娘嫁人一样的表情，方菲忍不住捂嘴偷笑。

    殷蔚天此刻的心情确实是复杂到了极点，一个大男人，居然会局促不安了，俊脸上浮现出两团醉人的红晕……

    他略微粗糙的指腹在方菲细嫩的脸蛋上摩挲着：“亲爱的，我觉得你该抽空去医院检查一下，万一，说不定我们在巴黎那会儿，努力造人已经有了成效。”

    方菲闻言，呆呆地望向自己的肚子，小手自然就抚上去，撅着嘴，小声嘀咕：“真的会有吗？我怎么感觉不到呢？”

    方菲一脸的茫然加迷惑的表情，很认真地凝神静气感觉着什么，这可爱的模样可把殷蔚天给逗乐了。

    “傻瓜，怎么这么笨呢？我还是个男人都知道女人在刚刚怀孕的时候，自己是不会有感觉的，需要一定的时间才有反应，你以为你现在光靠手摸能知道吗？”殷蔚天爱怜地搂紧了方菲，她的懵懂，每每都让他想要更加怜惜她。可的么小。

    “那个……虽然说用手摸不出来，可是……有了宝宝的话，难道一点感应都没有嘛？血脉相连啊……不是吗？”方菲这脑子，居然以为在怀疑初期能自己感觉出宝宝的存在……这也不能怪她，从来没有人为她普及这样的知识，她认识的朋友里也没有孕妇，当然不会知道。

    殷蔚天觉得自己此刻很像生理老师，还要为小妻子讲讲关于怀孕的常识，他这个当老公的真是太称职了，也够为难他的了，其实他懂的也就那么一点。

    “嗯……这个嘛，理论上讲，怀孕初期是感觉不到宝宝的存在。对了，你上次的时候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殷蔚天刚一说出这个话就有点后悔了，他不是故意提起那件事，那是他和方菲埋藏在心底的痛。

    方菲的身子明显地抖了一下，清澈的大眼睛里瞬间胀满了痛苦……上次怀孕，在她第一次知道孩子存在的时候，她就已经失去了他，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是她和殷蔚天的第一个孩子，就算流产了也是永远难以磨灭的记忆。

    殷蔚天看见方菲的眸子暗了下去，她脸上的笑容被悲伤所取代，嘴角的凄楚，让他的心不停在收缩，猛烈地阵痛。

    那件事，是他一手造成的，虽然过去一年多了，可是在他心里实际上没有一天不自责，尽管方菲早就原谅了他，但那是自己的骨肉，如何能稍有忘却。在他心里，可以说比方菲还要更渴望能早点有一个孩子，这样，家庭才是圆满的，人生才是没有遗憾的。

    方菲感到他的手搂得更紧，他的呼吸也不稳了……她知道他在担心，他在难过。彼此因为对方在心痛而在心痛着，紧紧抱在一起，彼此慰藉，彼此取暖……

    “老婆，以后我们再有宝宝，我绝对不会让悲剧再发生，我以我的生命向你保证，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和孩子。”殷蔚天这是在发誓吗？他不知道，他也没想那么多，他就是这么想的，等方菲再怀孕，他要是还不能保护好孩子，让母子都平安，他会觉得自己枉为人。

    他的声音在颤抖，饱含着真挚，饱含着神情，同时也饱含着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