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色穿黑衣戴黑墨镜的保镖们整齐地跟在他身后。保镖们负责将手术室外的通道严格把守,不让记者进来。
医生这地方就算再怎么热闹,也还是会显得阴森恐怖,尤其是在手术室外,更让人觉得连空气都是冰冷腐朽的。
夏筠一个人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时而望着那盏红红的手术灯,时而低头抱着自己的脑袋,混乱的思绪一刻都没有停止过。美丽娟秀的脸蛋上苍白一片,如远山含黛似的双眉紧紧蹙着,从肖尚中枪那一秒开始,夏筠的心就悬在半空,提在嗓子眼儿下不来……他是为救她才中枪的!这个认知一直在夏筠心头不断地扩大,扩大……
“佛祖保佑,保佑肖尚平安无事……”夏筠不停在祈祷,反复默念诵经,虔诚的心多希望佛祖能显灵啊。
这并不是她迷信,夏筠在“妙清观”十年,对于她来说,“信佛”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和慰藉,还不是因为世间太多苦难,所以才会有不同的宗教信仰产生吗?形式不同,但终究都是同一个目的——让心灵得到安宁,让灵魂找到温暖的归宿。
遇到苦痛和磨难的时候,人们总是会希望冥冥中有庇佑。夏筠真心不想肖尚有什么事,否则她会良心不安的。
殷蔚天赶到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夏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祈祷的样子,他心里不禁一窒……难道肖尚他?
扶着肖爷爷走过来,殷蔚天心情颇为凝重……
“夏筠,肖尚他怎么样了?”
夏筠闻言猛地张开眼睛,像是见到亲人一样,鼻头阵阵酸涩,声音有点哽咽:“刚才有护士出来了一下,说是手术还在继续,情况……情况不太乐观。”
肖爷爷本是身子骨挺硬朗的老人家,一听夏筠这么说,人顿时浑身一震,精神变得萎靡不振,跌坐在长椅上呼吸开始急促。
“肖爷爷……您别急,子言在给肖尚做手术,那小子不敢让肖尚有闪失的,您不要担心。”殷蔚天边说边为肖爷爷抚着胸口,老人家70多岁了,受到刺激就怕会一口气上不来。
“子言动的手术……那我……我就放心了……他要是敢让我孙儿有事,我就,就去唐家找唐老头子算账!咳……咳……”肖爷爷的声音在颤抖,连白花花的胡子好像都在抖,可见有多紧张。
“是是是……您说得对……”殷蔚天对肖爷爷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爷爷一样的,温暖的笑容,哄小孩的语气,如果肖尚在这里,也会感到欣慰的,有这样的好兄弟,此生足矣。
其实肖爷爷那么说,也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而已,真要是唐子言救不活肖尚,也不能把人家怎样啊……
夏筠在旁边不好插嘴,虽然说她也很想安慰这位老人几句,但她的处境太尴尬了,老人家要是问起她是谁,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要是让肖尚的家人知道肖尚是为她挡枪才中枪,生命垂危,恐怕不会被她好脸色看吧……或许只会让老人家的情绪更不稳定。
夏筠朝殷蔚天投去一个无奈而痛惜的眼神,彼此没多的言语,可是精明如他那样的男人怎能不知道夏筠心头所想呢。
肖爷爷大口大口地吸气,好不容易是喘过来了,脸色也没刚才那么吓人,他这才留意到还有一个女人在场。
“这位小姐是……是肖尚的朋友吗?也是在这里等他的?”肖爷爷略微浑浊的眼神看向夏筠,带着些许疑问。
夏筠眸中闪过一丝惊慌,有点惧怕,可是她不能撒谎欺骗这个老人啊。正想开口将事情坦白告知,殷蔚天却先她一步开口了。
“肖爷爷,这位是肖尚的朋友,和您一样担心他的安危,所以才在这里等的。”殷蔚天在对肖爷爷说话的时候,俊脸上依旧淡淡温和的笑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真的爷孙俩。
殷蔚天只是觉得夏筠在这个时候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