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大殿内,金雕红柱,飞檐婉梁。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别跟着我行不行!?”舞浪火大的转过身来,劈头盖脸的怒吼道,“你没见那个该死的混蛋把我甩出来了吗?我哪知道她现在是死还是活?!”
他怒吼的太用力,从口里飞起的沫子险些溅落到夜祗的脸上。夜祗的表情很难看,黑漆漆的像是什么人欠了他几百万一样,还未来得及说话,身后突然传来女人娇媚的声音:“哪有幻兽这么大的胆子在背后编排主人?好似她要真出点什么事你心里才舒坦是不是?”
夜祗扭过头去,看见一袭红衫婀娜的从门外走进来,伸手扶了扶髻上的流苏簪,烈火般的唇微扬着,表情似笑非笑。
舞浪愤恼的看着红桑,说起话来像是吃了一吨芥末,呛人的要命。“你是什么东西,没跟你说话插什么嘴!”
红桑风情万种的瞥了他一眼,唇瓣的角度扬了扬。“奴家也不想和这么幼稚的魔兽多说什么,夜公子,奴家是来找你的。”
说着,她都懒得再看舞浪,伸手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个莹光匀润的玉牌,递给夜祗。“这是无霜之前留给我的东西,我想放在你这,可能要在我手上合适。”
夜祗接过来,看了一眼,脸色微变。“魂牌?她什么时候把这个东西给你的?”
“昨晚。”红桑扶着鬓角的碎发,指甲上鲜艳的蔻丹同着眼尖的艳红眼妆一并飞扬,“我不知道她怎么想,不过我觉得,这东西怎么着也不该放在我手上。”
夜祗不语,指骨猛然攥紧,勒得玉牌发出细碎的声响。
红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扭着万种风情的蛇腰走了。
临出门的时候,白昀正好同另一名男子走进来,红桑随意的一撇头,逆光看见那人眉目刚毅,鼻梁笔直的像利剑一样,本想细瞧,对方却已大步走进了屋内,连眼神都没偏一下。
红桑的脚步顿了顿,眉眼里闪过一丝莫名,这才折身走了。
而屋内静站的夜祗和舞浪却迟迟没有说话,直到白昀和那男子一并走到身前来才恍然回神。
“这位是……”夜祗不动声色的收了凤无霜的魂牌,看着白昀身边那男子,凝声问道。
那男子身高九尺有余,身材消瘦却不羸弱,手臂上的虬龙般的肌肉将衣服撑的紧绷绷的,眉目俊朗,飞眉入鬓,剑唇方颚,一身的气势隐而不发,让人联想起年代久远的古剑,岁月赋予的厚重感在他身上磨砺出难以复制的独特气息,不比刚出炉的凌厉,却让人丝毫不敢生出小觑之心。
他的面容非常年轻,乍看上去好似还不到三十岁,但细看之下却似不到四十岁,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现的成古气息却又让人觉得他已经年过百岁,说不出的奇怪神秘。
这样的人……夜祗心头一跳,突然想起第三立面上那三个成名已久的巅峰人物,眉梢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白昀朝夜祗微微颔首,这才向两人分别介绍道:“这位是我家的老爷子,绝沉;这位是无霜丫头的……朋友,夜祗夜公子。”
夜祗的脸上浮起一抹笑,眼里却并无太深的笑意,拱手抱拳,“绝沉前辈大驾光临,晚辈未能远迎,实在是失礼了。”
绝沉上下打量了他一通,稍稍颔首,声音一如他给人的感觉,浑厚而有力。“不敢,能得堂堂夜王的一声‘前辈’,老头子我知足了。”
夜祗只是笑。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接,劈里啪啦的似有无数火星子四溅。
——绝沉,年岁五旬开外,东升大陆上唯一一名神武士,绝氏一族硕果仅存的后人,也是凌风城的现任城主。与西泽帝国的首席长老,还有消失了三十余年的无名前辈并称第三立面上的三大强者,声名远扬,乃是幻师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传奇人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