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收好了镯子去敲自个儿屋的门,发现被李赵氏锁住了,屋里边二郎要给他来开门,被李赵氏给骂了回去。
李赵氏今天挨了打,火气大的无处撒,李大来了,她正好泄泄火。此刻她正坐在床沿上,一手插着腰,一手捂着被打的右脸。她刚进屋时就照了镜子,镜子里的她脸肿的像个发了面的馒头似的,又痛又丑。
“李大,你能耐你打我,你今天可就别进屋啊,你去和你二弟睡一块去呗,你们兄弟不是感情好吗?”李赵氏得了兴头,一路说个不停,说的李大原本想好好道个歉的心都冷成了冰。
李母,李二,李三都听着这边的动静,李母在床上摇了摇头,这李赵氏在她心中也是坐实了蠢这一字,也不怪她大儿子不怎的喜欢她,一个一点眼色都不会看的女人怎么留住男人的心。
大郎在屋里叫了一声:“爹,你今晚先和三叔睡吧,娘今天不高兴,三叔床够大,我和弟弟一起去睡过,能睡得下的,爹你去和三叔睡。”
李大早想生气,听了大郎的话也觉得可行,转身就朝李三那屋走去。李三一直听着动静,知道李大朝自己这里来了,赶紧下了炕把门打开了。
李大才进屋,李三还没来得及把门关上,李二又来了,朝他们两个笑笑,说:“今晚咱仨睡一个炕吧,书什么时候都能读,不急这一晚。”
李三赶紧把他迎进来:“行啊,咱仨睡一个炕,小时候一个被窝里拉屎放屁的,长大了怎么也得再睡一次,都多久没睡一起了。”
三人都上了床,熄了烛火,窗外得月光亮堂堂,虫鸣声不断,这感觉很熟悉,三人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好的像是一个人的时候。
“小时候大哥去河里摸鱼,那时我四岁,三弟两岁,也屁颠颠的跟在大哥后头跑,还想下河去,没给淹死都算万幸。”李二说起小时候的事。
“那是,都说大哥老实,其实大哥皮着呢,我这一身摸鱼捉虾的本事都是跟大哥那里学来的。”李三又接着说。
李大不乐意了:“瞎说,我能有你皮?你给刘痞子打的趴在地上叫你爷爷,这本事我有?你大哥我呀,从来不打人,从来不争强好胜,今天打你们嫂子……唉,算了算了,不提她。”
……
一夜无眠,一夜有话。
昨晚睡得晚,李家出了三只黑熊瞎子,又都睡到个日上三竿方才尽兴。
李大起身去茅房的时候还道今晚的月亮太亮太毒辣了,尿完尿一抖身子,才发现都是第二天中午了,赶紧跑去自己屋一看,李赵氏人不在,大郎说她娘回姥姥家了。
过了一会子,二郎又过来说奶奶也出去办事了,饭菜都做好了放在灶房里,奶奶让他们饿了就吃。
李大叫醒了李二李三,两人惊觉睡到此时,一个大呼“地里的活干不完了!”,一个大呼“呜呼哀哉!”
三兄弟整装就绪后,李大去了县城里,李二去了李先生家中,李三扛着锄头往地里走去。
今儿个日头比昨儿毒辣,全靠早些出门趁着日头未起,不那么热时多干些活,正午太阳大起来,热得人难受,干活就慢了。
林宛月家的地和李三家的地隔得近,地头连着地头,今天她来给爹娘送饭,平日里勤快的李三愣是没出现。
她不太好意思直接给李三带饭,但每次都会多带点,好有机会让她爹主动让李三来吃。
林宛月虽然不做地里的活,但她却不可能做个全靠爹娘养活的闲人。好在她生了一双巧手,绣的花面子拿到县城集市上也能卖个好价钱。
平日里她送了午饭虽说也会多待会儿,但也从没待过这么久,况且地头日头又大,晒得人心里发慌,做事的人没办法,但她却用不着受这苦,林父催了她好几次,她都说再等等,等等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