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合理推测,算不上是吓人。你也别这么趾高气昂,回到a市都不通知我一声,这个账我要慢慢跟你算。”
确实理亏,这次司音不再高声,言顾左右而其他:“……是想告诉你来着。”她适时岔开话题:“你怎么来的?”
韩征指着不远处一辆银灰色的沃尔沃轿车。
司音说:“谁这么好,给你做了一天的免费司机?”
韩征再昂头拍拍自己胸口。
司音意外:“不是不开车了吗?”
韩征说得轻描淡写:“现在发现,走过心里的那道坎,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难。”
然而当司音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仪表盘里速度一栏以不可思议地数字驱动汽车爬行时,忽然深刻意识到——
走过心里的那道坎,确实没想象中那么难,因为想象已经不足以形容它的难。
韩征听完她的感慨万千,干干笑了两声:“……好冷。”
司音问:“按照你这速度,昨晚就该往这边赶了吧。”
韩征说:“也没那么夸张,起个大早就行了。”
玩笑归玩笑,司音没提过要取而代之帮他开车的话,速度尽管慢一点,多看一会路边曾经熟悉的风景,这体验也算不错。
只是这一看,看得睡意袭来,司音想着只眯一会儿,就只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已到目的地,窗外夜色极深,她看了看手机,居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韩征不在身边,她开了车门下去,看到一边小路上有团黑黢黢的影子,红色一点上下浮动,走近几步,已经能闻见烟味。
“说好没瘾的呢?”司音问。
韩征看到人影,将烟往地上一丢,拿脚踩了两下,说:“没事干,瞎抽着玩的……醒了?”
司音嗯了声,他长臂一捞将自己搂进怀里,温暖的气息混着干燥的烟味濡染过来,她觉得无比放松,将脸在他肩上埋了埋。
“醒了,怎么不早一点喊我起来。”
韩征压着她长发,往头顶轻轻一吻:“看你睡得香,就没舍得喊你。况且车开得慢,也没停多久。”
司音无声地笑了笑。
韩征指着车停下的这片空地,说:“我记得这上面以前有棵不算太高的榉树,我爬上面掏过一次鸟蛋。后来你说,枝杈伸进后头这户的砖房,刮风下雨就开始漏,他们家气得把它给砍了——为这,我还惋惜了好一会儿呢。”
司音说:“难为你记得这么久,我都记不起来跟你说过这个了。”
韩征说:“人就是这样,生命里许多重要的关卡一个都想不起,偏偏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记得最牢,遇见什么触发的点,脑子里就跟放电影一样。不止这一件——”
他往司音耳边凑:“还有咱们在你舅舅屋里的那一次,我都还记得,你呢,是不是已经忘了?”
司音一张脸发烫,说:“不早了,我得回去,估计他们都该睡了。”
韩征给她台阶下,说:“行吧,我看着你顺利到家就走。”
“那你一会去哪?”
“在镇上找了个招待所。”
“条件还好吗?”
“反正比风餐露宿或是窝车里要强。”
司音踟蹰半晌,说:“算了,你跟我一块过去吧,黑灯瞎火的,你一个人在路上不安全。”
韩征倒是迟疑了:“是不是不方便啊,你舅舅舅妈那边……”
司音抓着他手,说:“走吧。”
来到家里,果然都准备睡了,坐门外洗着脚的舅妈看见她,一时没敢认,直到司音喊了一声,她这才扭头往屋里说:“出来,你外甥女来了。”
许久不见,都是客客气气的,一番寒暄,看到韩征的时候,舅妈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