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来了,站在门口做什么?外面怪冷的,进去喝杯茶吧!”崔鸢款款行来,嘴角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一点也看出和老七之前置气的痕迹。
老七疑狐的看着崔鸢,在她的脸上都快盯着一朵花来,也没见她有什么别的企图,只好受宠若惊的跟着崔鸢走进小院,心里却七上八下敲着鼓点,这又唱的是哪出戏,鸿门宴?
心中有鬼的老七,留心的注视着崔鸢的一举一动,最后还是慢慢的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她的做作不似有假,脸上的表情也真诚着呢,难道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哼!看来老话说的真没错吗,女人还真不能惯着,冷搁了半月,她还不是向自己服软了。老七自认为取得了这次冷战的胜利,忍不住飘飘然起来。
胜利在望的老七,自然而然的端起老爷的架子,指挥着崔鸢团团转,一会要喝茶,不热不冷;一会要捏背,力度适中;一会又要崔鸢陪着自己说说话,句句贴心;多日的烦闷一扫而空,这回家的感觉真爽。
崔鸢自从决定要离开后,对于老七不再有埋怨,今天就算老七不来找自己,自己也要去找他,反正已经决定过完年,天气一暖就走,算算日子,自己在府里待不了多少日子了,何不给大家都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呢。
因此对于老七的各种要求,合理的,刁蛮的,都一一的满足了,让长年在这屋子里受到不公平待遇的老七,有一把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一把将忙碌的崔鸢揽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闻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清香,放松而舒适。果然“媳妇”还是自己的好!
看着崔鸢有些清减的面容,老七有些不悦了,开始摆着领导的谱,训导着起来:“你说你的性格,咋就那么犟呢!为了一个外人,跟爷耗着有意思吗?还不是苦了自己,瞧你都瘦了,说说,没有爷在你身边,不习惯吧!”
老七还不是一般的自恋,觉得自己这些日子过得不舒心,崔鸢一定过得更难受。
崔鸢抬起头,看着依旧神采奕奕的老七,不知怎的,眼眶一红泪就跟着掉下来了。
崔鸢大多数时候,在老七面前都张牙舞爪的像只母老虎,像这般毫无理由的哭泣,还真不常见,老七慌了,忙哄道:“别哭!别哭!哎!爷不训你就是了。”
又抬起右手拍了拍崔鸢的后背,老七有些懊悔了,崔鸢的性子本来就强,如今好不容易服软,何苦还要去训斥她,于是压低嗓子柔声的安抚道:“别伤心了,爷不生你的气了,真的!今晚爷就搬回来住。”
崔鸢收起泪水,也惊讶自己的“多愁善感”,强自一笑道:“好啊!我让马妈妈帮你收拾收拾。”
老七见崔鸢笑了,心情更是大好,原以为搬出去只有自己不适应,看来她这些日子也想着爷呢!呵呵!老七开怀大笑起来,嘴裂的都快扯到耳根子上去了。
听到老七搬回去的消息后,依兰愤怒的将老七砸剩下的几个杯子全都砸了个稀烂,这套青花蓝底的瓷器杯子,尽管“粉身碎骨”但一套也算凑全了。
“爷,要是有一天,我犯了错,你会不会也像对燕红那样待我?”尽管这个话题很沉闷,但是憋在崔鸢心里却是很难受,不得不一吐为快。
果然老七的神色有些僵硬了,顺势坐到床边,拿过炕桌旁的书,翻了翻,便想着岔开话题:“你还在看书啊!怎么字都识全了?”
老七故意说起当初崔鸢闹笑话之事,想将气氛弄得活跃一些,哪知崔鸢根本不接口,就这么望着他,铁了心的要知道答案。
老七苦笑不已,她还是那个她,这个犟牛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啊!躲不过只好面对。拉着崔鸢坐到自己的身边,有些带着哄孩子的口吻道:“这个皇子府本来就是你我的,你想拿多少拿多少,又怎么会贪墨府里的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