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两天了，看过不少孕妇，无论是生产还是流产，从未有一个母亲拉住自己说出这样令人震惊的话，死要见尸……

    死要见尸！

    听说这个孕妇的职业是律师，不过看起来沉默寡言的，平常跟护士说话，也只有那么几句：“我很好”，“谢谢”，“麻烦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逼着她说出来这样的话？

    护士顾不得多想，赶紧把人送到手术室里面，把这话完整地传达给医生，医生也愣了一下，还是郑重地点点头，说道：“知道了。”

    手术中的灯一直亮着，也是大红的颜色，萧北寒抬头看了看那个灯，短短三个字，不知道为什么会让人备受煎熬。他苦恼把手指插进头发之中，磨蹭了几下，才放下来，低头一看，满手的鲜血。

    还差几天孩子就三个月了，这时候的孩子已经成型了，不再是一团血雾，萧北寒明知道自己沾染的并不是孩子的味道，可还是觉得虐心，胃里一阵绞痛，不知不觉就留下两行清泪……

    没有了这些鲜血，孩子会不会没有家，没有了这些东西的保护，孩子会不会很痛？

    雪染，你说，我们的孩子多久可以翻身，多久可以说话，什么时候才能清清楚楚地叫一声爸爸妈妈？雪染，你说，我们的孩子会有多大，是男孩儿还是女宝贝，生下来带着多少胎毛，咱们是做一支胎毛笔还是单独保存在锦盒里面呢？

    雪染，你说，那个尚未完成的孩子相册，到底会不会有填满的一天？雪染，你说，你亲笔写下来的怀孕日记，是否还能尽职尽责地记录着孩子的成长？

    ……

    萧北寒就这么想着，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椅子的温度很凉很凉，就连那么多那么热的眼泪都温暖不了一丝一毫，他一直高抬着手臂，那殷红的血迹像是从自己血管里面流出来的一样，如此残忍！

    “北寒，没事的，医生一定会全力救治的！”

    萧北寒放下了手臂，勉强睁开了眼睛，通红如血，如残阳一般凄美，萧老太爷从来没见过萧北寒这个样子，无力、颓废，好像万念俱灰，生活中连一盏灯都没有了，只剩下无边的黑暗……

    萧老太爷被萧北寒的表情惊了一下，忍不住慌慌张张地退后了几步，在保镖的搀扶下好不容易站稳了，才示意他们退下去，清了清嗓子，有话要说。

    “北寒，那只是一个孩子，以后你还会有很多孩子的，更何况这个孩子，还不一定就是你的……”

    老爷子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萧北寒，这件事儿他也有不对，不应该冲动，他只是没想到北寒竟然这么在乎这个媳妇，现在可怎么好？

    本来以为感情都是可以慢慢消磨的，只要自己狠下心，两个人的感情迟早玩完，世上最经不起挥霍的就是感情，只要感情没了，那么离婚也正常，到时候北寒可以给自己找一个可心儿的孙媳妇，事情不就好起来了吗？

    “爷爷！”

    萧北寒挥舞起自己得拳头，想了想还是砸在了墙面上，爷爷跟暖暖不一样，始终是自己的长辈，他就算再霸道不讲理，他也不能打老人，孝顺是最起码的品格。

    “哎呦，北寒你这是干什么啊？打疼了吧，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啊？不就是一个孩子吗？你要是喜欢，以后再生行不行？”

    萧北寒喃喃自语，听起来伤心欲绝，手上的疼痛开始只有麻木，现在终于缓过来，带着刻骨的痛，可再大的痛苦，也抵不上此刻锥心的痛，上次医生说的很清楚，雪染的状况很不好，如果再有一次，这个孩子就保不住了。

    保不住了……

    他苦笑一声，颓废地的蹲在地上，“没机会了……再也没机会了！”

    “怎么会没机会呢？孩子总会有的，你相信爷爷，我孙子的能力我还能不知道吗？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