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妃子的奶娘,好歹会有些门道,对自己的事业会有帮助。
她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时机来跟陈柳氏谈谈陈全忠的问题,但没想到今天陈柳氏主动给了她这么一个机会。她索性就一并将陈柳氏的思想工作作通,省得到时候开始自己的事业,还要牵肠挂肚这些家庭的琐事。
“可是——”陈柳氏犹豫地开口。
“奶奶,我们陈家不能再这么过下去了。我虽年纪小,但是死过一回的人了。那天,我醒来,就觉得我们这半年过得太憋屈了。要饭、饿得头晕眼花、眼睁睁看着两个弟弟饿得哭,没一点办法。天天梦着爹爹回头是岸,爹却执迷不悟。我从醒来的那一刻,已经不指望他回头了。”陈秋娘说着,记忆里那些苦逼的日子纷沓而至,让她觉得憋屈、难受、压抑,不知不觉眼泪簌簌落下。那些虽不是她亲身经历,却已然是她记忆的一部分。
她抬手抹泪,陈柳氏也禁不住老泪纵横,将她搂入怀中,说:“我知道是你爹对不起你们,可是,他到底是你爹啊,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到底还是养过你,疼过你。”
陈秋娘听陈柳氏这么说,心里顿时就明白了陈柳氏其实并不反对给陈全忠小惩大诫,只是担心她不认陈全忠。
“奶奶,你放心。他始终是我爹,我很明白。我一直都期望爹爹能够回头,与我们一起的。”陈秋娘抹了泪从陈柳氏怀里挣脱出来,斩钉截铁地对陈柳氏说。
“那就好,那就好。”陈柳氏抹了抹浑浊老泪,十分激动地说。
陈秋娘算是松了一口气,扶了她回屋,伺候她躺下,便坐在床边,一边喂两个幼小的弟弟吃菜叶米粥,一边跟陈柳氏闲话家常,说昨天去六合镇找了份儿工,在客栈厨房帮厨,管饭管住,每月还有辛苦钱。
“钱不多,但总有点盼头,起码不用常担心弟弟被饿死。”陈秋娘觉得去六合镇客栈帮厨的事还是要跟陈柳氏说一说,至于她的计划,那就略去了。毕竟是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连那陈文正会否同意技术入股都不知道。
若是他不同意,她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在他的厨房做一阵子,帮他的客栈走出困境再伺机将她的企划案提交给陈文正。她绝对不认为自己去开一家店,或者卖什么小吃来吸引人是上策。
“客栈后厨?他们,他们不知道你,你死而复生的事么?”陈柳氏十分震惊地问。
“他们,应该知道吧。”陈秋娘回答。心里却也一咯噔,这陈文正若知道她“诈尸”这件事,不知还敢不敢要她去掌厨。这还真是个问题,明日里必须要拿这件事探探陈文正的口风了。
“若是知道还没别的说法,我就怕他们有别的企图了。秋娘,你老实说,是六合镇的哪一家客栈?”陈柳氏似乎是觉察这件事不简单,像是怕自己单纯的孙女儿受骗,顾不得腰疼立刻就翻身坐起来。
“云来客栈。我瞧着老板一家都不是坏人。”陈秋娘说。又少不得宽慰陈柳氏一番。
陈柳氏连连点头,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说:“亏得不是那吉祥客栈。那吉祥客栈的刘掌柜心胸狭窄,见利忘义的。”
“奶奶与那家熟识?”陈秋娘立刻询问将来的竞争对手。
陈柳氏摇摇头,只说是认识,不熟。后来她的手帕交,也就是朱家夫人每次,常常去宫里看她,少不得闲话家常。倒是常常说起六合镇的风土人情,多次提到那共同认识的刘掌柜。
“云来客栈那家倒是没听过。不过,那店里的盐肘子是一绝,就是小怜那会儿都是极爱的。淑英每次都从六合镇带到成都府来。那滋味,啧啧,别提了,我就没吃过那么美味的东西。”陈柳氏一边说,一边啧啧地回味,兀自吞口水。
“那倒是好。我去帮厨,到底可以学些本事。将来就是去大户人家做个专工也是能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