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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她不可能做任人欺负的人,久而久之,她已然不可能是柔情似水的女子。

    但从记事开始,她心里到底还有一丝柔软的念想:老天,让我将来遇见一个温润干净的男子,让他来保护我,我就可以为他柔软,卸下彪悍,从此后,岁月静好。

    后来,她遇见了戴元庆,她以为一切即将开始,可命运没有给她柔软的机会。她辗转他乡后,从飞扬跋扈变得沉静淡漠,但内心却比以前更强悍。

    “最坏的已经来过,从今往后,再没有什么可以去害怕的。”那一年,她在京城机场,看着窗外起起落落的飞机,看着在玻璃窗暗色里自己的影子,低声对自己说。

    那一次,是她最后一次落泪。即便在外婆去世时,她也再没有流下一滴泪。

    如果,有一个人保护,便不用自我保护。

    午夜梦回,她曾这样想过。醒来,却只是略略笑自己太天真。如今这样强悍的自己亦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可以保护自己。

    “那你进去躲一躲,不要磨蹭了。”少年朗声说,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了,谢谢你,我要回家。”她笑着回答。

    “朱家势大。”少年着急地指出她的处境。

    “我知道。但朱家走水,一时半会儿,不一定会想起我。我要趁他们没发现,尽快回家。”陈秋娘语气平静。

    她确实可以躲避在这废旧闹鬼的宅子里,直到躲避到朱府搜查到没劲儿,才悄悄回去。但万一在躲避的这段时间里被朱文康抓回去,却是比在柳村被抓住更危险。在这里,她没有一个熟识的人,就连眼前的少年,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她不清楚他的来历,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在这里被抓住,连个向陈柳氏通知其行踪的人都没有。

    在柳村,好歹还有熟人在。她若被抓,陈柳氏断然是知道的。陈柳氏虽残疾,但她是花蕊夫人的奶娘,能伺候花蕊夫人那么多年,又在宫廷里生活多年。陈家后来亦是富贵人家,风光过一阵子。这陈柳氏少不得也是有些门道的。若是她有危险,以陈柳氏对陈秋娘的疼爱,定然会不顾一切去营救的。

    再说,她还迫切想知道张赐的死活,要设法拿回玉戒。而王管家接到信,定然是马不停蹄去营救的,要知道他的消息,就必须在柳村。

    另外,她还担心那些住在村里的黑衣人,因为她怕自己在营救张赐这件事上做得并不是神不知鬼不觉,若是担心的一旦成真,就会给陈家带来杀身之祸。若是她在,她还会竭尽全力去与之周旋。

    于情于理,必须回去。这就是陈秋娘得出的结论。

    “你太低估朱文康了。”少年轻轻摇头。

    “你很了解他?”陈秋娘询问,脑子里怀疑这少年与朱文康熟识,另一方面,又想这朱文康是这十里八乡的富户,大家自然知晓这公子哥的德性。

    “十里八乡对朱家公子只一评价‘淫’。都说他是**之徒。成天里想的都是这乱糟糟的事。他书房里的火根本没烧起来。所以,他很快会发现你不见的。”少年十分急切地评说了朱文康一番。

    陈秋娘却是从这叙述中听出了一件事:今天朱家走水果然不是偶然事件,而是人为。这个人应该就是眼前的少年,至于他的动机——

    或许——,是为了帮自己?

    陈秋娘想到这个可能,心里简直没法平静。这少年的处境在这六合镇并不好,却还冒险帮一个萍水相逢的人。

    “你怎么知道书房里的火没烧起来?”她执意问。

    少年不语,一把拉了她的手,不由分说地进了那破落的院子,又轻轻掩好院门。院里青青蔓草疯长,在微风中舒展。他拉着她走了几步,便有鸟雀受到惊扰,扑腾腾往蓝天里展翅而去。

    “你跟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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