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想到他三叔家的杉哥儿,对王嫣说:“明天把桓儿旁边的院子收拾出来,让杉哥儿住进去。”
王嫣知道今天林三叔拖家带口的来,肯定就是为了林杉的事,也不奇怪,就说道:“明天一早妾身就让人收拾出来。”
两人又说了会话,看着时间不早了,就就寝了。
第二日一早,王嫣收拾好院子,林杉就带着大包小包来了,林清让林桓带着林杉先去安顿好,就开始检查林杉的功课。
林清在检查林杉的功课中,发现林杉的基础果然非常好,四书五经无论原文c注释还是典故,张口即来,检查到策论,策论的格式他也会,文采也不错,用典用词也毫无问题,可等看到他写出的策论,林清就恨不得直接在上面画个“x”。
林清这才知道为什么他三婶这么多年都没发现问题,这孩子不是不聪明,也不是不用功,更不是脑子笨,这孩子是逻辑不通啊!
策论,虽然是科考中的一种考题,可它的本意是向朝廷献策的文章,也就是一种以论点为中心,典故例子为论据的文章,所以一篇策论,目的就是有理有据表明自己对这件事的观点,如果说不出自己的观点,那还写什么策论。
可林杉的文章,初看起来用词华丽无比,看着不错,可认真一看,就能发现文章整个都是散的,不仅里面的典故和要说的没什么关系,而且整体看来,也逻辑不清,前言不搭后语。
林清想了想,直接从旁边的找出一个箱子,然后从里面翻出一沓卷子,递给林杉,说:“你用半个月的时间,把这一沓考卷上的每一篇策论总结一下,然后每篇给我概括出这篇文章写什么的。”
林杉看了一眼,发现这是山省多年的乡试考卷,虽然是誊抄的,还是立刻慎重的接过,忙点头说是。
林清教完了林杉,又去指点了一会林桓的策论,然后就去族学给那群孩子接着授课。
林清在家里教了半个月的孩子,他一个月的假就用的差不多了,考虑到沂州府到郯城坐马车不过大半天的时间,来回也挺方便,林清就没有带家眷,直接自己回郯王府了。
林清回到郯王府,先去找六皇子销假,刚走到六皇子呆的宫殿,就看到外面的杨云。
正要打招呼,杨云就急急的走过来,说:“你可回来了,快去劝劝殿下,殿下正生气呢!”
“殿下不开心?怎么回事?”林清有些吃惊,在郯城,六皇子郯王就是老大,谁会弄得他不开心。
“还不是前阵子圣上的千秋节的事。”杨云叹气说。
这个林清知道,五月是圣上的千秋节,今年又是圣上的六十大寿,六皇子身为亲子,哪怕就藩按理说也得亲自去给他爹祝寿,不过身为藩王,没有圣旨不可以轻易离开封地,所以林清当时还特地写了份奏章,送上去,问郯王可不可以离开封地去祝寿,结果后来内阁传来诏令,说郯王殿下刚刚就藩,不易轻动,没让他们去。
杨云接着说:“殿下没能亲自去,就送了些贺礼去京城,今儿传来消息,说三位殿下在圣上千秋节上,挤兑咱家殿下送的贺礼寒酸。殿下听了,就有些不高兴,今日的午膳都没吃。”
“殿下送了什么?”林清问杨云,郯王府钱财送礼什么的向来是杨云管。
杨云忙从袖子中抽出一个礼单,说:“这个就是。”
林清接过来仔细看了一眼,说:“这礼不轻啊!”
杨云点点头,说:“今年是圣上的整寿,殿下又就藩了,自然不能薄了,殿下还特地让把礼厚了三分,所以如今被说寒酸,殿下才生气。”
林清听了觉得也是,任谁精心准备了礼物,却被别人贬的一文不值也会生气。
林清看着礼单,想了想,突然说:“杨总管,去准备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