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登基为帝,太子太傅就是帝师,所以每朝每代太子一旦出阁读书,朝中重臣几乎打破头去争太子太傅太师太保,就为了和下一代君主提前打好关系,看看沈茹就知道了,沈茹当初就是太子府的詹士,如今是圣上的心腹,年纪轻轻就成为六部之一的礼部尚书。
可皇子太傅,那就不一样了,虽然皇子太傅也是教皇子的,可皇子比太子就差远了,太子出阁读书不但有太子太傅c太子太师c太子太保和一大批侍读侍讲,而皇子读书,一般只有一个皇子太傅,而这个皇子太傅,只要是两榜进士就可以。
而皇子太傅其实也不是什么好活,因为除太子外,皇子一旦年满十六,就要到封地就藩,而皇子太傅,作为教导皇子的,自然也就得跟着去,毕竟不能皇子一成年,就不需要老师教导了,所以等皇子一旦就藩,皇子太傅就会跟着去封地,除非皇子继承大统,否则再没有回京的可能。
所以翰林院众人一接到这个诏令,简直吓得面无人色,虽然皇子太傅是正五品,比翰林院的编修修攥品阶都高,可那是要跟着去封地的,郯王的封地是郯城,在翰林院这些京官眼里,那就是鸟不拉屎的荒凉地,他们翰林院的这些人,虽然官职不高,可作为翰林学士,还是经常有机会面圣,起草个诏书什么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入了圣上的眼,被提拔呢,怎么可能自毁前途的去给一个不受宠注定做藩王的皇子做皇子太傅。
一时间,翰林院鸡飞狗跳,众人纷纷开始拉关系的拉关系,走后门的走后门,生怕自己被选上。
林清踩着梯子在书架上整理书籍,隔着窗户,就听到外面远处掌院的屋子里传来茶杯摔碎的声音。
林清缩了缩脖子,对下面的王翰林笑着说:“掌院这几天到底摔了多少杯茶了?居然还没定下郯王太傅的事。”
王翰林嗤笑了一下,说:“凡是在翰林院的,哪个没点背景,咱掌院素来是个老好人,不想得罪人,可这事,不得罪人哪成?”
“去给郯王做太傅,真就这么糟?”林清好奇的问道。
“傻孩子,没听过贾谊谪长沙太傅,一个谪字,难道还不说明问题?”王翰林笑着说。
“可是当初三位皇子挑选皇子太傅的时候,许多人不是打破头去争么,我听说当初翰林院的众位学士连抢都没抢上,三皇子更是文阁老亲自做的太傅。”林清问道。
“那哪能比,三位皇子有望继承大统,现在是皇子太傅,以后未必就不是帝师,所以众人自然争抢,可六皇子,圣上千秋节时,因为四位皇子就六皇子年幼,圣上才注意到六皇子,这才让礼部拟了封号,封为郯王,又发现六皇子都六岁了,居然还没有太傅,这才训斥了内阁,内阁忙说已经挑选了,只是六皇子没有封号,没有皇子府,太傅不方便入内宫教授,圣上这才下旨让工部在皇城内给六皇子建皇子府,让六皇子好早日进学,毕竟皇子如果过了七岁还未进学,有损的是皇家颜面,内阁这才急急的让翰林院挑郯王太傅。”王翰林看着四周无人,小声说。
“这六皇子不受宠?”林清从梯子上爬下来,和王翰林说悄悄话。
王翰林点头说:“这也不是什么犯忌讳的话,年纪大一点都知道,这六皇子的生母是杨妃娘娘,而杨妃娘娘的父亲,早在六年前,因为通敌被诛了三族,杨妃娘娘因为身怀六甲而幸免,只不过因此失宠,虽然没有被废掉位分,可也几乎和进了冷宫差不多。”
林清听了恍然大悟,原来这六皇子,就是当初杨妃娘娘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六皇子本来就不受宠,再加上外家乃是罪臣,帮不上忙,这次六皇子的太傅,就看翰林院谁倒霉了。”王翰林说。
“那做了皇子太傅,以后都干嘛?”林清对皇子太傅还是有一些好奇。
王翰林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