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山又名玉冠山,位于沂州府府城西不足二十里处,三峰鼎峙,拱卫相连,龙盘虎踞,逶迤连绵。其上有寺,寺中建七级宝塔,高数十仞,登上塔顶,可东眺黄海,西俯沭水,每到傍晚,寺内传出如怒鲸吼之钟声,飘过府城,音及浮来,令人陶醉,催人奋发,故名天音寺。
林清带着众家丁簇拥着李氏的马车到了冠山脚下,就让马车停下,叫出早已备好的软轿,然后自己上了马车,对李氏说:“娘,上山的路不平,坐马车太颠,不如换轿子吧。”
“还是我儿想的周到。”李氏欣慰自己儿子贴心,扶着林清的手下了马车,上了软轿。
林清把李氏送进轿子,转身又回到马车,把妹妹扶出来,也送到轿子里。
至于他自己,却没有回去骑马,也没有乘轿子,而是徒步走在轿子旁边。
“哥哥,你怎么不骑马?”林淑掀开轿窗上挡布,好奇问到。
林清笑了笑,说:“外面风景不错,我正好走路活动活动。”
林淑奇怪的看了哥哥一眼,放下挡布,转过头对身边的李氏说:“哥哥今天居然勤力了?哥哥不是向来最讨厌走路吗?”
李氏笑着摇摇头,说:“傻孩子,你哥哥哪里是勤快了,你哥哥是看着上山的人多,怕有人冲撞了咱们娘俩,在外面护着轿子呢!”
林淑听了赶忙转过头,用手掀开轿窗的布,果然看到前面的上山路上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的都是人,刚才在山脚下地势开阔看不出人多,如今一到这里,确是看的分明。
林淑看着带着家丁小心护在轿外哥哥,心中一暖。
约走了半个时辰,林清一行人才到达半山腰的天音寺。
到了天音寺,李氏就带着林清和林淑先去正殿拜了各路神仙,捐了一笔香油钱,然后才在小沙弥的带路下,去了后院住持的住处。
林清从第一世起就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信奉牛顿三大定律,热爱天体运行,痴迷玻尔理论,对于那些所谓的玄学压根不感兴趣,所以把母亲和妹妹送到住持的客房,确定安全后,就和他娘打了个招呼,去寺里晃悠了。
天音寺始建于前朝初年,所以到现在,已经有不下三百年的历史了,故后院有不少古树,林清想起上次来见到的一棵枝叶繁盛的银杏树,不由心中一动,打算去摘几个叶子,回去做几个书签。
林清按照记忆找到那棵银杏树,却发现那棵银杏树早已被占了,许多头戴方巾的读书人,正席地而坐,好像在银杏树下开文会。
林清正犹豫着还要不要去摘那几个叶子,就听到其中一个文人说:“咱们这次乡试的主考官,听说是翰林院的王学士。”
“这王学士好像是南人吧!”其中一个穿着比较讲究的士子皱眉道。
他旁边的一个士子附和道:“王学士是江浙人。”
“唉,看来咱这次乡试的题目要难了。”穿着比较讲究的士子感叹道。
第一个说话的人听了点点头,说:“可不是,每次只要南人出题,都极为难做,不过汪兄你家学渊源,定然是没问题的。”
穿着比较讲究的汪姓士子摇摇头,说:“我家虽然自前朝就是耕读世家,在前朝更是出过不少举人,可前朝末年,匈奴犯境,前朝皇帝居然安于享乐,对边关告急无动于衷,甚至为了过好自己的寿辰,居然不让臣下上奏一切不吉利的事。
结果边关被破,匈奴长驱直入,直捣京师,而前朝皇帝见势不妙,居然直接带着大臣逃到长江以南,弃了北地。结果北地全部陷入匈奴铁骑之下,而北方的世家,更是遭到毁灭的打击,及到新朝建立,北方世家几乎十不存一。
我们汪家也在那场劫难中几乎没有幸免,要不是我家当初有一支在南边做官,新朝建立后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