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亦彻变了,或许从文莱回来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从前的池亦彻了。
记得三天前,也就是姐姐出事的第二天,池亦彻决定回国的那一天,她与池亦彻发生了有始以来最疯狂且最镇定的争执。
那日,在姐姐的病房门前,她急匆匆地追上他。“池亦彻,你刚才说什么?回国?”
池亦彻陡然止步,却没有回首,冷淡道,“池氏有几项决策需要我亲自回国。”说罢,继续向前。
唐曼愣愣地望着池亦彻此刻萧寂的背影,脑子烦乱不解,随即以小跑的速度追上他的步伐,挡住他的去路,“池亦彻,姐姐这个时候不适宜回国!”他应该知道,动过大手术的人是不适合移动的。
“只有我和你回去!”池亦彻冰冷无温道。
“什么?”她听错了吗?姐姐昨夜才度过危险期,他不留在姐姐身爆却急着要卓“池氏难道比姐姐更重要?”难以理解他的举动,唐曼扬声质问道。
他是如此的在乎姐姐,为什么在姐姐最需要他的时候,却选择离去?
“唐曼,你别忘了,这一切的后果都是你造成的!还有,别在用挑衅的语气和我说话!!”池亦彻忿忿握紧拳头。
唐曼并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女人,她承认,姐姐两次受伤,她必须承担大部分的责任,但是,这一次,若不是他自恃聪明地以她引诱敌人,姐姐根本就不会出事“池亦彻,我不想和你吵,因为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回国的决定?”他怎么人心撇下姐姐?
“别再问我,给你一个小时,十点我们就出发!”池亦彻甚至没正眼瞧她一眼,俊庞没有丝毫温度。
“要走你赚我留下来!”她要留在姐姐身爆起码一年后,她能清楚姐姐是否适宜手术!
“唐曼!!”池亦彻的怒火终于冲破忍耐底犀额际的青筋凸起,紧攥的拳头挥起。
唐曼被他怒火中烧的模样吓坏,本能地偏头,闭眼。
孰料,池亦彻只是愤愤地拳头捶向墙壁,一声的声响后,他的手侧微微渗血。
唐曼缓缓睁眼,他的手却已经收回,鲜血顺着他的手掌向下滴落,唐曼愣了。
时间好似静谧了大半个世纪
终于,池亦彻重重松了口气,好似发泄完毕,声音不再寒冷逼人,缓声道,“桑雅在这所医院会有最完善的治疗,我和你留在她身爆并不会有实质的疗效。对不起,昨晚我的心情不是很好,如果有些话伤害到你,我收回”池亦彻凌厉的眸子有着明显的缓和,黑眸清透地望着她。
这是唐曼第一次听见池亦彻如此温暾地和她说话,并且向她道歉
她很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在做梦,因为记忆中的池亦彻,除了自恃尊大、霸道骄傲,就再没有给她留过好印象,他只会凶她,又怎么会吐出这三个他从来就不屑出口的字呢?
“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桑雅出事,回国后,你必须替我隐瞒,而且,我们之前的关系依旧得保持下去,一年后,无论桑雅会怎样,我会守诺放你走。”池亦彻一派认真道。
唐曼越来越不敢相信眼前的池亦彻,这太不像平日的他了,他转变得令人瞠目
她没有忘记,昨夜他曾恨意浓浓地警告她,她今后的路将不再平坦顺利,他甚至要她偿还
她无法忘记他那一刻骇人的眼神
怎么会经过一夜,就全变了呢?
“你”她有点怀疑,可他的眼神,却有种难以拒绝的真诚。
池亦彻并没多作解释,越过她,径直离去,只是在他抬首望向前方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阴冷诡谲,寒光一闪——
之后,她与他便回国了。
无论他的目的究竟怎样,唐曼依旧想留在桑雅身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