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反侧了一晚。
不知不觉倒在床以半躺的姿势,靠在床头柜睡着了。维持一整夜的这不良姿势,在今早苏醒时让我透彻的理解了十病九痛的含义,扭头哈腰时皮肉筋骨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使我不得不卧倒床适应这疼入骨髓的腰椎,嘴里吐纳着龇牙咧嘴时倒吸冷气的声音。期间不时竖耳倾听门外忽大忽小的响声,直到传来扇门关闭的声音时才慢慢恢复平静。起初我以为是爸爸市买菜,就不以为意。
直到我从木棍撑起合板的窗外望见高高吊着火红的太阳,我才发觉院子阒寂无声已及几分诡异,我惶恐不安得骚头,于是强忍着痛,把木棍抽了出,拄着,步履蹒跚一步一步拉进与庭院的距离。
“爸爸,到家了吗?快中午了怎么早餐还没准备好,爸!”门外一片寂静,紧闭的客厅木门弹回我的呼喊加大了声音的响度。
我畏首畏尾打开了门,小心翼翼探出头去张望院子里的景象,空空如也。要不是横着的竹杠晾晒着几件衣服,会以为这是座孤宅。
咦?衣服,爸爸的衣服不见了?
心绪如热水炸开了锅,双腿犹如强弓弹射,奔去客厅向爸爸的房间冲去,一时间竟忘记了身体的痛楚,身形矫健逾越过几层石阶梯。
不见了,一切与爸爸有关的物件都不翼而飞,衣橱里叠好的衣服c桌子倚叠如山的彩票和铁床下堆积的玻璃酒瓶都如遁入土里,房间十分的整洁仿佛不曾有人居住过,甚至让我相信父母就不存在过,这个念头在心头浮起,各种想法如同走马观花般略过,又被我活生生吞进了肚子。
我离开家,去尽量能回忆起的与父亲去过的地方。因为时值正午,街巷空无一人,又静得出奇,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惧感和孤独感油然而生,涌入心间,猝不及防,就像一场无人惊醒,无法清醒的梦。
“在哪呢,在哪里呢?爸爸和同伴们去哪了呢?”我把在心里的呐喊说出了声,为自己壮胆。
夕阳西下,我几乎走遍整个镇子找寻所有街道,都找不到爸爸经过的痕迹。
被绑架了?不可能,就算买彩票欠了外债可从没债主门催债过。去找以前的工友?更不可能,他压根就没朋友。头脑里整理着若干条信息,梳理着头绪,边思考边沮丧的行在回家的路。这时站在街道十字路口处的老妇女叫住了我。
“诶,是方勤吗?怎么有气无力的衰样?”她抱着未满月的孩子,“呜呀呜呀”的喊着睡着,袒胸露乳处发出含着乳,吸允乳汁的呼呼声。
“爸爸不见了,爸爸不见了!”慌张到只扣住最后一根心弦的我,差点流出了泪,但是啜泣使我口齿不清,不知她能否听清。
老妇人的名字并不了解,只是在幼年跟着奶奶去过“社区老年中心”认得的。因丈夫要求家里必须有个男丁,不能绝了后,于是终于在个月诞生了眼前的婴儿,还办了宴。而先前已养育了三个女儿。
“你爸爸?你爸爸现在可能耐了,早六点出门买菜时就见他牵着行李箱提着沉甸甸的包裹走了。”她浮满青筋手,捂着嘴,无名指的金戒指闪着光,是在尽力憋着嘲笑。
“是吗?他去哪了?有前问吗?”终于听见关于他的消息,我悬着的心缓缓舒畅了。
“说是城里的大工厂工作去了,说改革开放要在那搞什么特区,扶持了几家公司要来带动咱镇的经济,再问阿姨就不清楚了。”
我转身加快脚步在道跑着,带起了不少沙土,途径处尘土飞扬。
“真傻,我怎么给忘了?”
我想起在妈妈回家的前两天,他对我讲过在收音机里听到一条招聘广告,是想去试试。我想是因为妈妈的突然来访,让他下定了决心离我而去;;
回到家里,发现了早在饭桌没被发觉的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