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上得水平太低了,以江遥的本意,根本不想搭理她,但事情涉及秦骁,她不得不解释一句:“你们听到的都是只言片语,当时南越士兵把他们推在前面往城门走,如果秦骁不射箭逼停他们,南越人就要拿着他们当挡箭牌走到城下了。秦骁箭法很好,当年府兵选拔,他就有百步穿杨的准头了,他是算准了的,不会伤到舅舅他们。”
云氏听得几乎要后怕地背过气去:“他c他箭法再好,也不能这么乱来啊!”
江遥心说当时如果秦骁稍一心软犹豫,再让南越人上前一段,恐怕城楼上为了守城,就不得不用箭雨逼退他们了。万箭齐发之下,云家三人绝对没有活命的可能。能有现在的状况,一来要感谢秦骁的当机立断,二来要感谢云家两位夫人晕倒地及时。
高氏却撇了撇嘴:“既然他箭法这么好,那为什么不把绑着云家人的南越兵射死,让云家人有机会跑进城里啊?”
江遥有一种“夏虫不能语冰”的无力感,这就好像很多键盘侠喷警察没追到逃犯时说“为什么不能打车轮胎啊?”以及喷政府“为什么不能把修高铁c办奥运的钱分给每个人啊?”是差不多的道理,她活在自己神奇的逻辑里,你又怎么能用正常的思维去说服她呢?
高氏看她一时无话,更是觉得自己说到了点子上,反过来劝她:“要我说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呢,不是自己家里的人,哪会真心为家里考虑哦。”
南越的围攻就像是悬在头顶的利剑,秦骁这几天的压力大得连江遥都几乎没法想象,从今早战鼓敲响的那一刻起,肃阳城每一刻的平安,都是守城的人用心血和性命筑起来的。
然而他们拼死守护的人里头,偏偏还有高氏这样,为了一己私利,甚至只是为了抹黑她抹黑秦骁,就能信口雌黄的。
江遥再也不想留什么情面,直接嘲道:“说得不错,哪怕是自己家里喂了十来年的小东西,照样有翅膀还没硬就想瞎扑腾的。我告诉你一件事,城外南越军队大概是七到八万人,城里的守军有两种,一是正规军,大概有五千人,还有一种,是前两天秦骁刚刚组建起来的民兵,大概也有三到五千人,除此以外,一城几乎都是老弱妇孺,城门一旦开了,你是能以一敌万,还是能招一阵大风把南越人都刮退一里地?”
林婉心脸色一白,明显是听出了她嘲讽的是自己,高氏也听出来了,皮笑肉不笑地硬挤了一个笑容,转而对云氏道:“夫人和大小姐心善,可是人善被人欺啊,被绑的又不是他的家人,他肯定只想着稳稳当当地守住肃阳城,好立个大功升官发财吧。对这种下人,就不能太给他脸面,否则他就真把自己当回事,连自己是个什么出身都忘了呢。”
江遥算是听出来了,高氏左一句“外人”,又一句“下人”,无外乎就是要让云氏和她不再信任秦骁,好换上“自家人”,好整以暇地看了高氏一眼:“那你觉得,谁能取代秦骁,守住肃阳城,还能救回我舅舅舅母他们呢?”
高氏连忙凑近了一步,上前对云氏道:“我娘家大姐的儿子,也是婉心的表哥,现在就在守城呢,他很得孙将军看重的,听说特别能干,要不就让他试试看呗。”
绕了一大圈,原来落脚点在这儿。野心还挺大的,不仅想把她和秦骁一道抹黑,还想把自己人捧上位?江遥直接被气笑了。想给自己找点靠山无可厚非,但选在这种时候,难道真以为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把肃阳城守住,就能立功么?
云氏大约已经是急晕了,病急乱投医,听了她这几句话,眼里竟还生出了点希望和期盼的意味。但江遥这些年处事的“靠谱”,让她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寻求意见:“遥遥,你说呢?”
刚才高氏已经走到了云氏身边,拉着她的手“循循善诱”。江遥直接拉着她的手把人从云氏身边撕开了,朝门外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