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了一下,小声说了一句“小心烫”,才又把东西递过来。
刚接到手上,江遥就闻到了味道,有些惊讶地咦了一声:“糖炒栗子?哪儿来的?”
“章统领说刚才那条路拐过去是个市集,我们是从市集外面绕行的,”秦骁看她笑眯眯地把东西捧在手里,也高兴地笑了一下:“方才小休的时候,我绕过去买了点。”
“那我就收下了,”江遥捧了满满一手东西,听外面章阳正在喊他,便朝他点了点头:“谢了,你去忙吧。”
她一放下帘子,银杏立刻就凑了过来,赞道:“好香。”
江遥分了她和绿萝一包,又给了福婶和周婶一包,看看手里还剩好几袋,暗自道了声麻烦,只好抱着几袋栗子回前面车上,分给了云氏和林婉心。
云氏和林婉心午休刚醒,俱是十分惊讶:“咱们方才经过集镇了么?”
“没有,是秦骁买回来的,”刚才的情形周婶福婶都瞧见了,江遥也只好如实说完,才遮掩道:“大概是馋了,绕道去买的。”
比起干粮来说,糖炒栗子算是挺不错的零嘴了,云氏和林婉心吃了几个,两人都有了胃口,断断续续地吃完了一整包。
江遥平常也挺喜欢,但这会儿却没有食欲,她想着秦骁方才的举动,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不在她设想的范围之内了。
江家人阳春三月就从云南启程了,足足走了一个月才到京城,正赶上了暮春时节,暖风熏人,莺飞草长,端的是好景象。然而他们还没进京城城门,就先被人给了个下马威。
远远地从城外的方向过来了一队人马,大约也是要进城,一路策马狂奔,扬起的尘土都能迷了眼,眼看离他们的车队越来越近,也根本没有要避让的意思,看架势要是他们不让开,就打算从他们中间纵马直穿而过了。
江浩成不想惹事,和顾宁相视一眼,赶紧让车队停了下来,往路边靠了靠,打算让他们先通过reads;。
那一队人却并不领情,为首的几人各个都背着弓箭,马上还挂着猎物,大约是刚刚从城外围猎回来,非但没有停下来感谢江浩成,反倒各个趾高气扬地瞟了他们一眼,缰绳都没勒一下,冷哼了一声就直奔城门而去。一众随从当然也是大模大样地直闯而过。
能在京城城门口有这个嚣张的架势的,要么家世的确不凡,要么就是专门“坑爹”的夯货,江遥在心里啧啧了两声,心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他们这样外来的,还是安分点比较好,随手就把车帘子放了下来,不欲给她爹惹是生非。
林婉心却皱起了眉,对云氏忧虑道:“他们这么横冲直撞的,若是碰上了老人c孩子,不及躲避的,岂不是要伤了无辜,可真是太乱来了。”
她的声音倒也不算太大,但偏偏这么巧,落在最后面的一人正好路过他们的马车,正好把这话听在了耳里。一扯马缰,就强行把马拉住了,蹙着眉冷哼了一句,要去掀车帘。
江浩成就算再不想惹事,被人这样欺到自家夫人c女儿头上,哪里还能无动于衷,一打马就要过来阻拦。秦骁和章阳本就一直护在马车边,见来人竟这般无礼,立刻一人一边地把人拦住了:“这位公子,车中是我家主人的内眷,请公子自重。”
“自重?敢背着人说三道四,就别怕人找上门,”那人说着就要去掀帘子,秦骁一甩鞭就卷住了他的手腕,轻轻巧巧往边上一使力,就把人拨开了,虽不至于让他从马上摔下来,也是很狼狈地晃了两晃。
这公子哥哪儿受过这种“屈辱”,顿觉失了面子,扬声喊到:“世子爷!有人在咱们的地界上说你草菅人命,要代你爹娘教训你呢!”
江遥在车里听着外头的动静,已经忍不住皱起了眉,林婉心刚才虽然嘴贱多说了一句,但也并没有说错,更没有侮辱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