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一大早就推开窦扣的房门,床上那蓬头垢面正睡得香甜的人让她不忍直视。
“我昨晚睡得晚,你让我多睡会……”窦扣翻过身去,话说得含糊不清。
“起来了,嗜鬯让我请你这个大小姐过去!”
“他自己怎么不来......”以前进她房间不是很随意么。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能让男子进闺房?”
“他找我干嘛?”
“没说。”
窦扣被吵得睡意全无,掀开被子坐起身,对她是真不错。
“你可别食言!不然仙尊把我轰出阴山就都是你害的。”嗜鬯有些后怕。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再被大叔训了。”
窦扣近日十分积极,整日都在湚琉池练功,进步显著。她不敢告诉别人的是,每天晚上她都会拜托鱼夜容送她去幽谷,偶尔见见蓝姨,偶尔见见季大哥,要不就是三个人一同好酒好肉看夜景,荼青还会在一旁跳舞助兴。
嗜鬯见她练功积极,一点不怀疑,就算晚上突然查寝,也会看到鱼夜容变的假人躺在床上,小指箍着铜戒。
这大概是自落孤城中遭遇变故之后窦扣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日子了,衣暖食饱还有至亲相伴月下谈心,即便心存不安,总是敌不过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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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宫,死牢。
于书娴被五条玄铁粗链缠住四肢和脖子,呈大字型吊在半空,她身上的衣物已是破烂不堪,露在外的皮肤皆印上了鞭痕,伤口上的结痂一层又一层。刚鞭打过的地方,热烫的血流顺着铁链,顺着手腿滴落进下方沸腾的熔浆里,触目惊心。
木菁打点了看守的牢兵,换得一刻钟的探访时间。她站在牢房外,看着遍体鳞伤的于书娴,心里最不愿回忆的往事如惊涛骇浪,滚滚而来。
当年木菁和妹妹木苓本可以逍遥自在地游历天下,却与魔君祭昼不打不相识,后被其收归麾下。木菁只是对魔宫护法的位置有兴趣,不料妹妹对祭昼芳心暗许。
西域女子洒脱随性,不懂何谓成全,何谓知难而退,所以在祭昼与蓝渊成婚后,木苓伤心至极,便暗自计划杀掉这个突然闯入的情敌。
趁着祭昼忙于修缮魔门无暇回宫,木苓用幻术支走了守兵和婢女,不听姐姐劝阻,一意孤行直捣蓝渊寝宫。她在茶里下了鸑鷟血,推开宫门时果真看到蓝渊坐在桌前,皱眉扶着头。
木苓以为蓝渊已中毒,脸上掩不住得逞的阴笑,遂瞄准其要害刺出手中利剑,不料被蓝渊轻松夹于双指间,轻轻一弹,便把木苓震退好远。
只听蓝渊淡淡道:“真是伤神,若放在以前,像你这种蝼蚁我是丝毫不放心上的,今日却要费我一分脑力想着如何才能让你死得更痛苦。”
她边说边站起来,脸上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如此运筹帷幄,真是让你费心了,不过就你这种登不上台面的长相,除非祭昼瞎了,不然你可是连给他洗脚都不配。”
话里针针见血,把错愕不已的木苓逼近疯狂,谁能容得了被情敌如此羞辱,她不顾实力悬殊,提剑朝蓝渊奋力杀去。
起初蓝渊还陪她玩上一阵,后觉无聊便吟出青耕音,在空中化作数柄无形利器刺入木苓全身,既快又准,防不胜防。
“杀你,不过如此。”蓝渊看着地上因痛苦蜷缩成一团的木苓,收了功力冷冷道:“不过可不能让你死得如此痛快。”
“圣后。”木菁匆匆赶来,跪在妹妹身前求道:“木苓都是因为爱恋魔君才如此,情本无错,求您网开一面。”。
“你会放了想杀自己的人?”蓝渊仰天大笑,“让她有朝一日再来报仇?”
“圣后功法无人能及,木苓定是不敢再犯。”
“我可没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