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位珍大奶奶的娘家在任上犯了事儿,想求珍大老爷援手些儿个,珍大老爷也不曾理会。珍大奶奶急气怒之下一病不起,勉强扎挣了大半年,就c就撒手去了”
众人听了这话,不觉吓了一跳。陈氏忙开口问道:“你说什么你说先头儿那位珍大奶奶是被珍大爷气死的”
何旺升闻言,迟疑了片刻,犹犹豫豫的道:“这话小的不敢乱说。只是小的听人提起那位珍大老爷,都说那是个说一不二的霸道人。更何况如今既是一家之主,又是一族之长,愈发无人敢违拗了。珍大爷如此,那位珍大奶奶也是个有气性的,两个人针尖对麦芒”
陈氏听了这一席话,忙转头看向大姑娘。大姑娘也是一脸的忐忑不安。尤老太太却不大在意,摆手笑道:“爷儿们们气性刚强些,不爱听夫人唠叨也是有的。何况那些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小姐们,明仗着自己娘家得用,在夫君跟前儿半点儿也不相让的大有人在。想必珍大爷便是因此不喜欢珍大奶奶。不过咱们家大姑娘却是最温柔腼腆不过的,即便是将来也必然不会同珍大爷有什么争执便是了。”
陈氏不大赞同老太太的话,皱眉说道:“话虽如此。可人非草木,世上有几人能眼睁睁看着老丈人家落了难反而袖手旁观幸灾乐祸的更犯不着落井下石将自己的发妻活活气死。可见这位珍大老爷不光是无情无义,亦且薄幸糊涂还有宁国府的那些个姨娘侍妾们,行事如此轻狂霸道,可见平日里也不是些省油的灯。”
尤老太太听了这话,不觉轻笑一声,看着陈氏笑道:“你也太肯动怒了。说什么珍大老爷薄幸糊涂,我倒是觉着先头儿那位珍大奶奶不懂得什么叫三从四德。须知女儿出嫁从夫,自然是要以夫为天的。那位珍大奶奶不思相夫教子,反而仗着自己的家世好就对相公横眉怒目的,相公自然烦心。时日长久,便是夫妻情分也都没了。我瞧着倒是那位珍大奶奶咎由自取。倘或她在娘家繁盛时懂得做事情留些后路,好好儿的服侍相公教养儿子,也就不会有后日之忧了。”
陈氏听出尤老太太的一语双关,不怒反笑。因说道:“这话好没意思。倘或珍大老爷是嫌弃先头儿那位珍大奶奶家世好脾气大,当初为什么求娶难道就为着攀附岳丈家的势利不成倘或真是如此,便该有伺候大家千金的准备。而不是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就骂娘。等着岳丈家败落了就幸灾乐祸隔岸观火我说那位珍大爷若果真是这样的人,咱们家大姑娘还是别嫁过去的好。别到时候羊肉没捞着,反惹得一身骚”
尤老太太闻言大怒,待要开口训斥陈氏,又晓得自己的言语没有陈氏犀利。何况陈氏如今还怀着尤家的骨肉,眼瞅着便要临盆了。尤老太太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着儿媳妇还得看着大孙子,只得勉强笑道:“这话倒是不必。咱们家大姑娘的性子我比谁都知道,最是温柔和顺的,断然做不出那等依仗家世狐媚子霸道给相公没脸儿的事儿。”
陈氏冷笑,只用手扶着肚子,并不接话儿。
在座三个姐儿见此形状,少不得相视苦笑。尤三姐儿忙轻咳了一声,开口岔话,向窗外廊下的何旺升扬声问道:“这两府的主子们如何,我们是知道了。你再说说这两府得脸儿的奴才们都是个甚么德行。须知阎王好见小鬼难搪,大姐姐嫁过去是要当家理事的,亲戚妯娌们再不好,面儿上情分总是有的。只怕那起子下人拿大捣鬼,仗着自己在那府里呆了三四辈子,又欺负大姐姐是个刚进门的腼腆媳妇,且家世门第又比不得国公府”
那何旺升站在窗外廊下,听了满耳朵的婆媳机锋,心下也是一阵苦笑。此刻闻听三姐儿所言,忙开口将宁荣二府得脸奴才们的势力背景一一说明。
尤三姐儿见状,索性吩咐老太太房里的如意取笔墨来,将这人脉关系一一记下。又悄悄提点着大姑娘还想问些什么,倘或不好意思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