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是何人?这样的出场方式真是让相湘受宠若惊。”曲相湘的心几乎是提到嗓子眼上了。虽说她今天上演了一处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可是那些都是演给曲勉看的罢了。她自以为是齐梁不可多得的美貌与才情兼备的女子,才不想就这么死于非命呢。她强打着精神,让自己看起来一副很是淡定的神情。
难道是自己的淡定让对方慌了曲相湘明显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刃器远离了分毫。虽然可能肉眼看不出来,但是明显他能感受到空气中的杀气少了几分。感受到这一点,曲相湘胆子渐渐大了起来。“看来阁下也并非恶意,不知能否现个身,我们也好坐下喝一杯,细细道来此行目的。”
突然一个黑影从曲相湘身后绕道了他的身前。居然双手抱拳单膝跪立在曲相湘面前。
曲相湘向后退了一步,细打量着眼前的来人,这个人身着一身黑衣,发髻高高束起,虽然低着头看不清容貌,但是光看这身形和气质,就让人觉得甚是英气,当然比起英气,身上更多的是一种冷冽的气质,总觉得神秘的让你想靠近,但是靠近了又让你不寒而栗。
就连他的声音也是没有一丝温度的:“属下南缺,是丞相派来护送二小姐去尹安的护卫。”
“哦?护卫?好大胆的护卫。”曲相湘不敢相信,刚刚差点取了他性命的居然是曲勉给他找的护卫。“即是护卫,你可知你的职责便是保护好主子不收半点伤害。你刚刚的举动,恐怕不只是失职这么简单了。”曲相湘一副责难的模样,她倒想看看这小护卫有什么好解释的,如此胆大妄为。
哪成想这冷面护卫说了一句让曲相湘难以置信又不可置否的话。
“我既能轻而易举取你性命,也必然能易如反掌护你周全。”说完南缺抬起了头,直勾勾的盯住了曲相湘的双眸,曲相湘这才看清来者的容貌,心下不由一惊,若是他说这句话,她是信的,因为她可能不是第一次见到南缺了。
曲相湘虽是官家的女孩子,但是她一点都不喜欢这种看似坐享荣华富贵,实则就是笼中豢养的鸟儿,丝毫没有自由的生活。她所向往的是那刀光剑影,快意恩仇的江湖。可说是江湖,江湖在哪里呢,她不知道,恐怕没人知道。
早些时间,她虽然被曲勉关在府里不许出去,但是区区曲府怎么可能关的住她曲相湘呢。她还是会带着春怡乔装一番,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府。他最喜欢去的无非就两个地方。一个是汇集着全京都美人的玲珑轩,还有就是南市的天印茶楼。茶楼里有一个姓付的说书先生。总会讲一些京都里听不见也看不见的江湖怪谈。他说江湖中人的武功都是神迹绝学,可不是区区一个武将将军就能比拟的,他说那里的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他说他们一人就可挡千骑,他说他们能驱尸能幻蛊,他说的神乎其神,可是从来没有人见过。很多人当付先生只是编纂了一个精彩的故事,没人当真,听过也便忘记了,可是曲相湘却深信付先生说的都是真的,因为她见过。
那是德宣十五年。曲相湘只有九岁,她随着大夫人去普陀郊外的南息安上香祈福。当时临近傍晚,大夫人去宗堂祭祖祁拜,曲相湘被留在观音殿抄经。不知道抄了多久,曲相湘渐渐有些困意,不一会儿便趴在经案上睡着了。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听见庵外有叫嚣和吵杂的声音,一偏混乱,曲相湘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原本幽静清冷的观音殿,此时已经浓烟滚滚,四周都是像是马上要吞掉他的熊熊烈火。曲相湘想着跑出去,发现门口早已被大火堵死。她试着大喊求救,可是一开口,一阵浓烟就呛进了他的嗓子里,顿时失了音。正在她几乎绝望,以为自己今天必死无疑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了一个黑影,从后面勒住了她的脖子,捂住了他的口,曲相湘更加绝望了,这个人定是来取她性命的。反正她今天都是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