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原来她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地付出,和他不一样的是,她做什么都不曾说,“阿衾”他的唇角停留在她的眉尾,轻轻掠过,“我曾经疯狂地嫉妒过乔绪,可是我今天才发现,更值得被嫉妒的人,其实是我自己。”
“又拐着弯夸自己。”江衾瘪了瘪嘴,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修长的指尖描绘过他微凉的唇线,他再凉薄,在她面前却也能如此柔情似水,“曦珩,即便到现在,我的世界观都是畸形的,我性情乖张偏执,却又自私凉薄,甚至连我的母亲都不能接受这样的我,你真的会爱上这样的我吗?”
“我不认识那个季琦睿,可是我知道,不然是季琦璇还是林菲菲,她们虽然性格张扬却很健康,她们虽然自我却善良热情,可是我呢?”江衾捧着他的脸,从专业的角度去分析他的脸型,三庭五眼,都是最佳比例,即使分开来看,也都是精致如大师画笔下勾勒出的幻象般,美学中违逆常理的完美,“我的经历我的过去都将成为魔咒悬挂在你的人生之中,时时刻刻威胁着你,即便如此,你都不怕吗?”
“不怕。”两个人额头贴着额头,他看得到她眸底的脆弱和真诚,她一点一点的剖析自己,不是真的想推他离开,而是希望他能抱她抱得更紧,“只要是你,不管怎样的,我都要。”
“你真的有认真考虑过吗?”江衾抬起眸子看他,长而浓密的睫毛轻颤着,像是扑闪的蝶,“不计代价,不论后果?”
程曦珩终于忍不住堵住她的唇,以吻封缄,“碎碎念个不停”柔软的唇舌相互纠缠,是温柔的吻,深情缠绵,唇齿相依,他眼眸迷离,却还是惦记着她,“收拾东西陪我回宁城。”
“好。”江衾呜咽着发出一个音节,其余的都被揉碎进那个吻里。
她想说什么,他都知道,但他想告诉的她的,只有一个,一切都有他在。
一
两天前。医院。
乔绪刚从睡梦中醒来,自知声带受伤,并不愿意开口。尤其是看到守护在病床边的,不是江衾,而是她名义上的妻子——江念。
她眼下一片乌青,两天,她憔悴得不像样,原本水灵灵泛着粉色的脸颊此刻如氧化了的苹果,蒙着一层黑,靠在一旁的沙发上打盹,睡得不深,病房外的说话声就将她吵醒。
一醒来,就沉入他似笑非笑的眸子里,她揉了揉自己的肩头,这一觉并不舒服,“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乔绪的声音嘶哑粗涩,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脑子里直接浮现出一句诗——呕哑嘲哳难为听。没想江衾下手竟然这么没轻重,这么久了他的喉咙处似乎还呛着血,他抬手摇了摇,这时候不适合他们两人谈判。
而江念,却笑了,“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她的笑苦涩,又像是在讽刺自己。
乔绪只是蹙着眉头看她,他很理智也很冷静,他很清楚,即使江念恨他入骨,恨不得他马上去死,却又怕他真的死了。因为他的遗嘱里明确写着,如果他日后有所不测,股权全部移交江衾。而在源达,除了他,唯一一个持有相应股份能与她抗衡的,只有江衾,她最讨厌的人。
若当时江衾真的掐死他,他的股权归江衾,江衾却因为故意杀人被判入狱。入狱前,必然会把股权转给林月馨,兜兜转转,最终受益人还是她。
他这回没死,最失望的怎会不是她。
江念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我若真的想算计你,你还有命活到现在吗?”
江念的眉宇像江衾,蹙眉的时候更像。她的笑声很凄惨,一点一点渗入人心,叫乔绪瘆得慌,即使江衾掐着他,他都不觉如此,而江念的笑,却叫他脊背发凉,“你连亲妹妹都能几番算计,还差我一个?”
江念抚摸过他脖子上的掐痕,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