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开会,有什么事我可以替您转达。”
江衾很失望,她非常急切地想听到程曦珩的声音。
而这个温柔的女声就像迎头被扣了一盆凉水,冲散了她所有的情绪和激动,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哦,那没事了。”
又是这片异国的土地。
七年前,她只身前来,孑然一身,从此不懂人情冷暖。
七年后,她带着梦想开开心心而来,却叫乔绪只言片语砸碎了所有。
她的梦想和她的桀骜不驯。
她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若是没有乔绪推的那一把,她怎来今日在el在国内珠宝届这破天荒的成就。
电话又响了。
那一刻是欣喜的,却在看到“林月馨”三个字的时候,一颗心又沉了下去,拔凉拔凉的。
江衾不得不接,“妈?”冷漠疏离似乎是这些年她与母亲之间相处的方式,除去客套的寒暄,她也不知道能和母亲说些什么。
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声音,慈母般的口吻和语气,她唤她阿衾,“什么时候回家?”
江衾沉默不答,她并不想回去。
“我和你姐姐帮你物色了几个对象。”
通话一度沉默,江衾的拒绝昭然若揭,意识到江衾断然不会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回家,林月馨才改口,“回家看看妈妈,好吗?”
许久,江衾才闷闷开口,“好。”
见江衾松口,林月馨吐了口气,“那赶紧定机票回来吧。”
“嗯。”江衾突然很想念程曦珩,不紧不慢地开口,“只是现在不行。”
“那什么时候呢?”
江衾眼角微抬,似乎在沉思着什么,“那就四月底五月初。”
五月初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也好,回来看看你爸爸。”
电话挂断,江衾马上定了回国的机票,然后回酒店收拾东西。
剩下几天的展会和酒会,多半又是托了乔绪的照顾,她不需要。
留了张字条给印姐,她马上踏上了回国的路程。
江衾就是这样的性子,看似柔弱与世无争,耳根子软,对什么事情都好像无所谓,实际上,她有着很强的原则和底线。一旦触碰,她就会用最惨烈的方式去处理。
正如这事。明明有很多方法可以处理,她却采用一走了之的方式来表达自己不满,发泄自己的怒气,可说到底,这事究竟是谁错了,她也不自知。
一
程曦珩,我想见你,马上。
江衾很少如此直白,更不会连名带姓直呼他。程曦珩反复看了号码,才敢确定这是江衾。
可是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应对。更何况她在美国,他在中国。这中间,不仅有空间距离,还有时差。
他最后还是给她打了电话,终究是舍不得她失望。
铃声却在门口处响起。电话被按掉了,门铃却响了。
开门前,程曦珩的手都是颤抖的。
然后——
果然,他看到江衾拉着一堆行李驻立在门口,耷拉着脸看他,露出会笑的眸子。
“怎么突然回来了?”程曦珩看着她,一脸错愕,本应该在美国的人,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惊讶,错愕,更多的是惊喜。
她说的是,她想见他。
江衾丢下手上的行李,一下扑进他的怀里。
力气太大,程曦珩竟经不住她的力道,后退了一步才稳住。
她攥着他的腰部,沉沉开口,“对不起曦珩。”
又说对不起?
“江衾”程曦珩低声喃喃她的名字,好看的眉头紧的蹙起,他害怕,他害怕她说的每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