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兄弟你也别生气,不是探个路吗我去,只要你们不嫌。”人群后面,广西老兵一边数落着身边的战友,一边挤出人群。
“算我一个”二尕子举起手喊了一嗓子站到了东北佬面前。
“还有我。”
很快,三十来人提着各自趁手的家伙站到了东北佬前面。
张振清轻轻地拉开东北佬,认真的打量着眼前这些自告奋勇站出来的溃兵。凭着自己的眼力和感觉挑着自认为满意的人选。很快,将近一个排的人被他刷下了一半还多,只留下广西老兵等六七个人。
“凭什么不要我,你凭啥认定老子不行的。”二尕子见自己也被摘了出来,顿时觉得丢了面子,涨红了脸喊道。
微微的笑了一下,张振清斯条慢理的解释道:“二尕子是吧,我知道你是条好汉。可斥候这活儿不是随便去个人干得了的。眼力,判断,身手缺一不可。不怕丢人,我也不行。再说,我们前面担任斥候的弟兄只有六个,这去的人多了他们也带不过来,总不能白白让弟兄们送死吧。”说完冲着东北佬点点头,领了广西老兵几个找杨冬青交差去了。
等张振清他们一离开,东北佬冷着脸愤愤地“哼”了一声,走到二尕子面前一拍他的肩膀:“小子,老子看着你顺眼,要不要到老子的火力队来,机枪c掷弹筒任你挑。”
总觉得自己丢了面子的二尕子见东北佬诚心给自己脸上贴金,顶着周围溃兵们投来的羡慕的眼神,一把拉着东北佬的大手感激道:“你老哥不嫌弃,兄弟还有啥说的呢。走”说完跟着东北佬和其他匪兵连同刚才挑下来的二十多人一起离开。
剩下的溃兵一面放心地出了一口长气,一面在心中暗暗羞愧不已:早知道人家用人是有要求的,早知道是被人带着的,自己也应该主动站出来的。起码不会像现在一样这么丢人。
有了足够的人手探路,队伍行进的速度快了很多。
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走了没多久,路边陆陆续续开始出现了死人。尽管已经被斥候们反复侦查了多次并划为安全地带,杨冬青还是小心地命令队伍停止前进,原地休整。并派张振清领着秀才和大夫几个,带上防毒面具再次前去侦查。
仔细的检查了跟前的尸体,几个人基本可以肯定这些被射杀的c刺死的c炸死的遇难者都是中了鬼子的埋伏。秀才翻看着尸体的胸牌报告着:“看样子都是第五军的弟兄,有二百师的,有新二十二师的,还有九十六师的。没有发现日军的尸体,估计是胜利以后清扫了战场。”正说着,一具军官的尸体吸引了了他的视线,仔细的辨认了下,惊叫道:“这不是军部的刘参谋吗。唉,想不到连这位老兄也倒在这鬼地方了。”边说边摘下头上的军帽表示哀悼。
“长官,前面发现了大批咱们远征军的兄弟。飞长官和乌兄弟他们正向两侧延伸警戒搜索。”一个新加入斥候队的溃兵被派回来报告了个令人振奋不已的消息,这才多少冲淡了些人们心里的哀痛和沮丧。
行进在漫长的四处点缀着尸体的小路上,尽管匆匆赶路的官兵们只是埋着头,盯着前边人的脊背前进,强迫自己不去理会倒毙的战友;尽管早已经习惯了生死别离变得麻木,可依旧有不少人还是被路上的累累白骨,密密麻麻爬满了蚂蟥以及不知名爬虫的尸体和扑鼻的尸臭所感染,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回忆和思绪,不得不跑到路边去呕吐。
好容易走出这条死亡之路,一条可以行车的大路终于出现在大家眼前。看着这条坑坑洼洼高低起伏地泥泞之路,所有人都忍不住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刚才那条小路带给众人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不少人被哀伤c悲观和绝望等负面情绪影响得差点发狂。尽管前头的人一路走一路清理着尸骨,可还是有一些意志力较差的人和伤员以各种借口离开队伍,用各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