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发的深沉起来,幽邃漆黑的夜空中,点点繁星点缀着,半圆的明月高悬当空,清冷的光芒静静洒落。唐军大寨内,随着夜色变深也愈发的安静起来,似乎只剩下夜间巡逻兵士的脚步声。
中军大帐内,依旧灯火通明,冯盎坐在主位上,手指轻轻揉搓摩擦,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忽而,只见一人从帐外走了进来,听见声响的冯盎不由抬眸望了过去,便见穿鲜亮甲胄,手握长剑的高辉,静立于帐内抱拳道:“禀大将军,某已探出僚人在三十里外安营扎寨。”
似乎这么晚前来,只是来汇报一些军情,只见主位上的冯盎神色蓦然一动,起身缓步走了过去,刚走到他身旁,便见高辉用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我已见到谈大渠帅,所有事情均已按计划好的,准备妥当。”话音落下后,冯盎不禁望向黑漆漆的帐外,随之便转过身,轻拍了拍他的肩,道:“今夜,辛苦你了,下去休息会儿吧,明天还有场‘硬仗’等着你。”
高辉神色沉着的望着身侧的冯盎,猛然抱拳道:“是,大将军,”随后便向着帐外走去,冯盎静望着他离开的身影,蓦然间嘴角勾勒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天际边已是微微亮起,黛青色的天空逐渐化为鱼肚白,虽是十分短暂确实异常美丽。唐军大寨内,一夜无语的诸多兵将,却已早早起身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就在这时,中军帐前蓦然响起了鼓声,寨内不禁涌起一阵骚动,众兵将摩拳擦掌般,欲向着帐前赶去。只听见寨内四处忽而传来阵阵的马蹄声,一名名手持令旗的传令兵,骑着快马高声喊道:“大将军令,今日值守兵将不得擅自离营,违令者立斩不赦,余者皆可前往帐前听令。”
中军帐前的空地上,已架起一座高台,因天色还未大亮,四周皆燃着火盆,随着命令的传达,寨内的将士已陆陆续续的赶来。冯盎披着一身缘边淡金色的明光铠甲,独身站于高台,握着腰间的长剑,神情肃穆的望着赶来的人群。随着时间的流逝,高台下的兵将也是越发的多了起来,在高台一侧的空地上,只见各营主将围在一起,不时的紧皱起眉头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又过了盏茶功夫,冯盎望着台下已经聚满的兵将,神色平静道:“诸位,本将知道你们这几日似有些不安,但这究竟是为什么呢?”这时台下忽然变的安静起来,众人不由将目光聚集了过去,随之便见冯盎蓦然喝问道:“那是因为,你们怕了,是被僚人给吓破了胆。”话音刚落下,便见台下诸兵将不由面面相觑起来,虽然这言语颇为厉色,但却道出实情,众人虽然一直努力掩盖着这块遮羞布,但他们却不能抑制心底的这种恐惧与害怕的滋生,慢慢众人皆低下脑袋。
冯盎望着台下众人,接着道:“昨夜,你们当中有兵将前来中军大帐,找我讨个说话,说这日日饭食只见减少,而不见增多,是不是因为前几日,僚人劫了我们的运粮车,而导致我军中无粮,”忽然向着高台下一侧的兵卒,大声道:“都赶过来。”
见兵卒快步离开后,台下众人纷纷疑惑地望向了身后,不多时,便见一辆辆套着骡马的车子,被赶了过来。车上盖着粗布,车下皆是鼓囊囊的,这时便见冯盎大声道:“抬上来些。”高台下的兵卒不由掀开粗布,搬抬起车上的麻袋向着高台走去,不一会儿,便在高台上堆起了一座小山,冯盎环视着一众兵卒,猛然抽出腰上的长剑,刺在其中的一包麻袋上,”哗啦啦~“长剑刚拔出,只见雪白的米粮顺着破开的口子径直地流了下来,台下兵卒不禁猛然惊呼起来,谁说寨中没了粮草,这么多的粮车吃上个大半年也绰绰有余啊!
瞬时寨中没粮的”谣言“便不攻自破,台下众人也纷纷议论起来,但是还是有部分兵卒,若有不解暗想:”若是军中有这么多粮草,为何饭食会日日减少呢?“而此时,高台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