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低着头先把帐幔内的桂花收拾干净,又开始搜集散落在地上的桂花,这些桂花沾了泥土,她只得把这些放入帐幔内隔开。
“想必这些桂花瓣减少的原因是要着落在你身上了!”那朗笑的声音停了下来,慢慢靠近温简。
温简抬起头,看向眼前的青年,十岁模样,衣着华丽,气质明朗,剑眉斜斜的飞入鬓间,肌肤如玉,发丝如墨,迎着光走来,竟然把太阳的光辉都压了下去。而他身侧那位,十八岁上下年纪,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梁,如同山崖下英挺的松柏。
有些眼熟,温简微微低头思索,从印象中调用出了当日骑马的身影。这两人莫不就是华府中了探花的少爷,和刘府入了三甲的大少。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不,温春花不是她的母亲,他们哪里称得上冤家。
“真是,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华府少爷身后一个带着纶巾的书生义愤填膺的冒出了出来,握紧了拳头,对着温简唾沫横飞。仿似温简就是那该浸了猪笼的妇人。
想了想适才听到的声音,貌似此人就是那个被人成为“才高八斗”的梁兄了。
梁兄出头之后,李兄也来了。
“你这小娘子,怎的这般不懂事,花亦有灵,怎堪这般侮辱?”
温简抬起头,投给那两位一个凉凉的眼神,“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侮辱它了?”
所以最烦百无一用的书生,村里面那个,整日里之乎者也,姑娘小媳妇个个都看不顺眼,说是抛头露面啥的不合礼仪。呸,礼义廉耻什么的,在吃饱肚子面前算个屁!不过看在自己偷学了他几年的份上,她就大人大量的不计较。
眼前这几位可与她没有半点香火关系,她这就不客气了。
“你,你这小姑娘把这些花朵都摘了下来,它好端端长在树端,为甚要作践于它。”
温简站起身,笑吟吟看着梁兄道:“它好端端生着,最多还有两日就会零落成泥。入了我手,却可变成桂花茶c桂花酿c桂花糕,最不济也可入得药材。它零落成泥会如尘土飞散,于人于己没有半分用途,我却可以让它整年芳香,余韵犹存。由此看来,却不是我作践于它,它若有灵,不定该如何感激于我!”
梁兄李兄顿时哑口无言,右手兰花指对着温简,“你,你,你”半晌才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君子不与妇孺争拗,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云云。
温简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低着头对着众人微微福身道:“扰了各位的兴致,是小女子的不是。还请各位移玉步,早些不见我这难养的小人与女子。”
华圭璧一直看着好戏,此刻听闻这些话语,只觉得万分有趣,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对着一侧的刘世涛笑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倒有趣。”
刘世涛却昂起俊脸,冷冷哼了声。
华圭璧摇头道:“你这对女子就横眉冷对的脾气可要好好改一改,自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是这般攀龙附凤。”
刘世涛眼神瞥过温简,看着她一身朴素打了补丁的衣裙,俊颜沉了下来,冷哼道:“这是自然,若是官家小姐,自然不为这分毫计较,贫民中有几个女子不想着攀附权贵。这女子看起来今日出现在这里,正与我们遇见,话语中又故意忤逆我等,莫不是故意为之?”
华圭璧皱眉看了眼额头开始冒青筋的温简道:“刘兄慎言,这女子我看不是这种人。”
刘世涛不耐烦道:“你如今为她说话,这不就是明证。你可见过村姑有这般谈吐,心计倒是深沉。”
华圭璧呵呵笑道:“美丽的女子如花般可爱,自该爱护。”
一侧就有人哄笑附和起来:“探花护花,怜香惜玉,果然不愧探花之名!”
刘世涛不耐烦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