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落下,夜色笼罩四合,村东头的老槐树上,一只老鸹“呀”一声蹿起来,靠得最近的一户人家的灯疏忽灭了,整个村庄静悄悄一片。
一个黑影偷偷的靠近东头那户人家,在栅栏外逡巡两下,翻身就跳进了院落内,落地时许是踩到了什么,发出了一声闷哼,捂着小腿往前走了几步,靠在土墙边上揉搓了两下,又慢慢站起身往屋门摸去。
大门却栓得死紧,那人低低咒骂了声,转过一旁的草垛,藏在了南窗之下。窗微微开着,露出一角缝隙,映着月色,透过缝隙,隐约可见躺在床上的人两人容颜稚嫩,其中一人薄薄的被单包裹下,露出了一丝凹凸的雏形。
黑影咽了下口水,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打开窗就要往里面跳。“啪啪”两声之后,人却一声惨叫跳了起来。再看时,原来两手各自夹着奇怪的夹子。
这声音惊动了室内的两个女孩儿,油灯迅速的燃起,温简把一侧的房门拉开,直接把温雅往外面一塞。
“雅儿,你快走,躲去李婶子家里。”温雅刚清醒,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由哭喊道,“姐,我不走。”
“快走,去叫人过来救我。”说罢不由分说关了房门,边说边抄起一侧的木棍,一双眼睛冷冷注视着那手忙脚乱的男子。
男子把夹子去掉,两手鲜血淋漓,忍着痛怒气冲冲的跳进屋内,嘴里喊道:“你这小娘皮,倒有些本事,等会儿成了我的人,我看你还如何傲气。”
拿着棍子的温简胸口处起起伏伏,显然气得不轻,映着灯光,越发显得形容娇嫩。
男子不由看得有些痴了,他再次咽了咽口水,手脚处也不觉疼痛,发出咕噜一声响,果真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情趣,古人诚不欺我。
“癞痢头,白日里还未闹够,晚上还要过来讨打。”温简冷冷盯着他的手和脚,心里思忖等会儿从哪里下手最有效。
癞痢头色迷心窍,怒气也烟消云散,见温简冷冷面容,反而别有一番情趣,诚然忘记了危险,舔着一张脸靠近她:“小美人,你就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自从你三笑回眸,我就知道你对我也有意思,欲拒还迎过了可就没意思了。”
温简感觉到一股恶臭靠近,厌恶神色闪过,手中的大棒子猛的挥下去,正落在了癞痢头的一条腿上。
癞痢头又是一声惨叫,这一回发了狠,扑向温简,温简又是一棒子打过去,这一回癞痢头有了准备,避开之后,也顺势拿起一侧的长板凳往温简的手上砸过去,温简手中的棍子拿不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手被板凳击中,痛得弯下腰来。
癞痢头扔了凳子,狞笑道:“小婊子,跟你娘一样的水性杨花,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从了我。”
“做梦。”温简怒目而视,手掌一翻,剪刀已经握在另一只手中,恨声道,“你要是过来,我就让你成不了男人。”
锋利的剪刀在灯下闪着银光,那一双大眼锐利得如狼似虎。
癞痢头不觉下档一个哆嗦,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眼咕噜一转道:“温简,你可知道外村的周扒皮么?”
“做什么?”温简丝毫不放松,警惕看着癞痢头。
“那周扒皮去年就看上了你,就是你那个撒泼的姥姥在世,碍着上一辈的交情,村长也要给两分薄面,现在你姥姥死了,这两日他就会过来抢了你去。与其跟了周扒皮,不如从我了,我好歹没有三四十个妾侍,也不会虐待女人致死。你看如何?”
癞痢头眼又色迷迷的打量起温简来。
“他做梦,村长不会看着这事儿发生。”温简嘴里如是说,心里却有些发怵。
“做梦?哈哈,你还真是天真,你以为村长就是好人了,他早看中了你家温雅,准备让她给他傻儿子做童养媳。我昨日就是听见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