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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病么,哪有一做事儿就犯病的,天下这么大,我还是头回听说呢,呵,好吃好喝好睡的就不犯病,一做事就犯病,只怕得的是个懒病吧?”

    大家面面相觑,却见彩燕尖叫了一声爬起来就往自家屋里跑。小玉被吓了一下,还以为彩燕要过来跟她拼命呢,她本能地把手中的擀面杖举起防卫着,结果人家沾都没沾她,回屋倒床上就不起来了。邻居们指指点点,小玉知道这些婆娘们没事就是爱扯闲非,嗤了一声讪讪回厨房继续忙活,也懒得理那个她认为懒得出奇的彩燕。

    等老冯回来,吃饭的时候也不见彩燕出来吃饭,他奇怪道:“咋的,又累着了啦?”

    “什么累着了,她今儿可是啥也没干,跟隔壁阎嫂子们扯了一天白话”,这话未免有些夸张,可小玉不是正在气头儿上么。

    老冯盛了碗饭端着边吃边去了女儿那屋,一进门儿就道:“燕儿啊,起来吃饭吧,今儿有鸡蛋呐!”

    彩燕蒙着脸道:“娘骂我,我不吃!”

    一听这个,老冯心里不是味儿了,他好声好气地对女儿道:“她骂你干啥啊,你是不是不听话啦?”

    “爹,她骂我得的是懒病!说全天下都没见过我这样儿的,呜……我是不是活不成了?”这彩燕还真会来事儿。

    好歹是自己的亲闺女,他端着碗又出来问小玉:“好好儿的,你骂她做啥哩,她还小咧。”

    “谁骂她了,我就是说她懒罢了,谁敢骂她?”小玉一肚子火儿总算发点出来。

    见小玉一脸愤愤,老冯坐下不吱声了,先吃饱再说。吃完他又去叫女儿吃饭,彩燕不起,他便也不管了,背着手走门窜户闲扯淡去了。有人见了他就开始调戏了:“冯哥,你媳妇儿可厉害了,听说今儿把燕儿骂跑了呢。”

    “不是不是……”老冯笑呵呵摆手。

    “啥不是啊,你这娶了新媳妇,也不管燕儿了是吧。”

    “胡说啥”,老冯仍是笑呵呵的,人家见他嚼不烂,扭头走了。

    这家里头两个女人,一个是炕头宝,一个是心头草,一个不能舍,一个不能扯,索性他也不管了。自此这家一大一小两个女的,成天干仗,可怜小玉从一个小家碧玉变成了一个棒槌。

    那彩燕才不管这么多呢,反正她是她爹养着的,她爹也乐意养着,那小玉见天儿的不服气,可除了骂两声,也没辙啊,于是到处跟人说彩燕是得了懒病,怨气大的不得了,从此她的双鬓便在这柴米油盐中染上了岁月的风霜,实打实地从一介城里的矜娇小姐变成了乡村怨妇。

    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短暂的激情、快乐、憧憬,最终都会在刀锋间肢离破碎。而当你的鼻尖迎刃的时候,你肯定不会让它就此披靡使得自己面目全非,傻子也会在这时选择避其锋芒,于是隐忍就开始了。

    小玉正是如此,短暂的激情生活并没有使她幸福年轻,乡间的炊妇生涯迅速淹没了她对未来生活的种种憧憬。她现在没有娘家、没有后人,又因她长的漂亮,村里的那些妇人都不爱搭理她,所以她只有一个冯老头。当然,还有她那些珠宝财物,她在院儿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将那些宝贝用木匣装起埋上,就差在旁边竖个牌子写上:“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要过年了,赵家老宅几位被赵牟“遗忘”的姨娘、通房终于得知卫溱有孕的消息,这下她们的心也开始活泛起来。兰心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就是细看还有些灰红色印痕,虽然她不像以前那般张扬了,但她那颗心毕竟还是年轻的。含香自落了胎,就一直深恨兰心,自从被赵牟扔在老宅,又剥了她的管帐权,曾经搜罗的一些钱财全数被收没,没了银子她也得瑟不起来了,现在跟一普通的丫头就没什么两样,虽然恨着兰心,但是兰心常在赵夫人身边转来转去的,她也就只能眼里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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