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各地灾情不断,这次天水冻死了十几个人,陈老大人忧心如焚,也顾不得过年不过年了,相关邸抄已快马传送至各地,要求切实保障各地平安过冬……”
“你去天水就能保障百姓平安过冬么?”卫溱一脸的疑惑。
“非也,天水贫萧,今冬死了这么多人,当地百姓惶惶不安,朝廷少不得要派人赈灾安抚,我是主动请樱的。”
“啊?”卫溱蒙了。
赵牟看着她那傻样儿闷笑了一声,然后情不自禁在她脸颊嘬了一口道:“宏义帮的马队在天水遇到麻烦了,我得过去一趟,户部的事情,其实只是顺便。”
“安全吗?”卫溱说话总是这样抓住重点。
“放心,办完事儿我就回来”,赵牟捏住她的下巴,正准备亲上去,她却挣开他瞪着圆眼道:“你可不许忽悠我,这都年关了,宏义帮有什么事情非得你出面?黄帮主呢?他身为一帮之主,该挺身而出的时候怎么就失了主人翁气势了?”
“黄帮主病了……”
话没说完卫溱就仰着小脸呛声道:“若大个宏义帮,那也该有别人替他去处理才是,怎么就轮到你了?”
赵牟无奈道:“这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嘛,我不要你去”,卫溱哭丧着脸,她是真不想在这时候让他出远门。
赵牟无奈,在她额前吻了吻道:“天水乃穷山恶水之地,偏又是宏义帮马队西归的必经之所,那里有个断云谷,历来是帮中小心打点的地方;这次运送的香料等货物入京,不成想在那里遇了麻烦,黄帮主在病中,就派了帮中得意之人荀义过去,不成想此人性直蛮憨,去了后不但没把事情办好,反惹恼了当地的霸头……”
“地头蛇?”卫溱听得很是认真。
“呵,是的,今冬天寒,当地庶人民生艰难,出口索要更多过路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荀义实在过于执拗,多给些好处也就罢了,现下惹得人家不仅扣下了全部物资,还放言从今往后都与我们马队势不两立;再不解决,以后只怕在此要道还要吃不少亏去……”说起这事儿,赵牟心里也是窝着一股子邪火,“荀义耿直有余,机变不足,去了后三言两语就将对方惹毛,实在迂钝。现下帮主有恙,派别人去我也不放心,正好户部有差,我少不得要走一趟了。”
原来如此,卫溱眨了眨眼,这荀义在赵牟嘴中是“耿直有余,机变不足”,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个严重缺乏公关智慧的楞头青罢了,自古祸从口出,一言可以兴邦,亦可丧邦,放之四海而皆准。且那天水断云谷必是宏义帮交通商货之必经要道,否则赵牟也不会如此上心,竟要在这种时候亲自出马了。
“那你去吧,可是你得早些回来,路上风雪凌厉,你得注意安全,保重身体”,卫溱委屈着小脸,终是松口答应他前去了。
“我知道,阿溱……你好好呆在家中等我”,话未完,他已固住她的颈项,长吻随之锁住她的红唇,他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卫溱认命地闭上双眼,微启朱唇,将小舌探到他的唇齿之间轻轻抚弄。
他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他的妻,一如他之肺腑,此生此时此地,天地间唯她一人而已。他加深这个吻,突然有些后悔去天水这个决定,将她更紧地揉在怀中,切磋琢磨,欲罢不能。
爱到深处终有时,赵牟行程紧凑,他终是带着人和物资出发了。
在赵牟口中,天水是穷山恶水之地,若是卫溱前来,她一定惊呼这里无异于世外桃源。断云谷群山连绵,银装素裹,抬眼望去,莽莽深林,幽静如渊,碧空亦如洗。
古之名士到老,念的大多是归隐山林,抑或挂甲事农桑,这里,可是一个天然的归隐之所。
赵牟一行连日奔波,这日正午刚过,他们已到了谷边的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