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就没有那么让人难受了,她筋疲力尽,想睡却睡不安稳,稳婆又着人给她换床褥,不时查看她的出血情况,直忙到天亮方歇。
卫溱醒来,赵牟已然不在床上了,她摸了摸身边,还是热的,看来赵牟刚起床。她赖了一会儿便也起来了,元姚进来道:“小姐,好消息。”
卫溱瞪了她一眼道:“你就不能表现的悲伤一点吗,叫人家看见了,还以为是你把她推下去的呢。”
“哼,我推她?我还怕脏了我的手呢!”元姚一脸得意,“那贱人生了个女胎下来,可真是天有眼。”
“天怎么有眼了?”卫溱好笑。
“一个女胎,生下来也没用!”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咱们可都是女子”,卫溱瞪了她一眼,甭管男女,生下来都是个刺,反正卫溱是不敢保证含香顺利生下孩子,她还能乖乖跟赵牟和睦相处、相安无事的。
元姚不说话了,过来给卫溱梳头。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听说含香是被一只猫吓得掉到水里了。”
“什么!”卫溱一怔,“她说什么!”
元姚吓了一跳,一想便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小姐,你说这贱人想栽脏嫁祸给咱们!”
“府里有几只猫?”卫溱一肚子火儿。
“不知道啊!”
“你快去问啊!”
元姚一转身就跑了出去,卫溱将梳子拿在手中,看着镜中的自己,一下一下地梳着,这含香真行,一只猫竟也能吓得她掉下桥去,哼,自己那只猫可没几个月大,她想往别人身上赖也得说得过去才行。
不多时元姚小跑着回来道:“小姐,府里好像就咱们院儿里养了猫。”
卫溱听完冷笑了下道:“哼,帮我梳头,我倒要看看她红嘴白牙要怎么说。”
“小姐……”
“先吃饭!”她起身往外走。
赵牟那边得知胎下来了,终于舒了口气,听说是个女胎也没什么特别感觉,不管男胎女胎,反正是与这尘世无缘了,他问高先生:“含香没事吧。”
“听稳婆说,流的血有点儿多,不过现在已经止了,好生养着就是”,高先生如实相告。
“那就好……”
“这以后还能不能生养,就看她的造化了”,高先生是大夫,自然知道流产的危害,就算当时不大出血,生产时的创伤和之后的感染,都有可能造成不孕。
赵牟听了没做声,等高先生走了,他进去看含香,含香见他进来,又哭着道:“爷,是有人害我,有人害我……”
“谁害你?”
“是猫,一只猫掉到我身上,我吓着了,这才掉进水里!”含香泣不成声。
赵牟莫名道:“猫掉到你身上?开什么玩笑?”桥上又没有树,猫从天下掉下来不成?
这时赵牟又听几个丫头便在一旁交头接耳:“这府里只有少夫人养了猫呢。”
“是啊,这猫怎么就突然……”
赵牟听了脸色一黑,含香不知道,他是知道的,就算这猫是卫溱的,她也不可能在知道自己已经找高先生帮忙的情况下去害含香,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再说了,这猫掉到人身上,扯什么呢!
含香见他不信,哭得越发凄惨:“我看得清清儿的,就是一只猫,一定是少夫人,她对我有气,一定是她……”
卫溱带着元姚正好过来走到门口,听了这话,卫溱脚步一顿,果然这阴险小人将这事儿赖到自己身上了,想都别想。元姚则忍不住冲进去道:“你这个小贱人,你自己作死掉到水里,这是报应,你赖在猫身上做什么,想把脏水往我家小姐身上泼是吧,没门儿!”
赵牟回头一瞧,卫溱拉着脸进来了,他上前道:“阿溱,你来了。吃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