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欲生。
他要报复她,狠狠的报复她令他痛失了一切光明。在黑暗的轨道中他一直寂寂前行,许给自己和唯一的男人那种遥不可及的光辉未来。
但是那星轨周围的一点光晕,却因为她的出现而全部撞击成残缺的粉碎,一块一块,宛若春花凋零。
叫他如何不会恨,如何不会恨得咬牙切齿?
为了躲避这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在将手中的文件送进他的办公室之前,她第一千零一次的想,不如离开算了。
但是她还是有很多顾虑的,这是找到奕轻城的最好的地方,只有接近奕重生,才有机会找到他。还有秦时的反应,特别的奇怪,如果她这时离开,只怕永远没法知道真相。
秦时生来就是大少爷,连工作都是鸡肋。她很难想象他过苦日子时候的情景,更不想让他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去外面寻找那些辛苦的工作。
人的本性问题,舒适惯了,霸道惯了,任性惯了,孩子气惯了……他是温室里的花朵,在被呵护中茁壮成长。
比如奕柔柔那种,假如她从奕家大小姐一夜之间转变成公司底层的小职工。那种落差,强烈的**折磨和心灵折磨。
这辈子都不想再体味第二遍,更见不得谁去体味。
因为到最后,是个人都会发现,世界上只剩下艰难和悲苦的生活,还有一个遥遥无期的未来。每个人都会撑不下去的。
“咚咚咚……”平静下混乱的思维之后,她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进来。”一贯低沉磁性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
“余总,这是您要的文件。”
礼貌的将文件夹放到他的桌子上,她转过身就想赶紧离开。有他在的地方,多待一会都是危险的。
“等一下。”然而在凉夏刚刚迈动步伐的时候,奕重生却意外的叫住了她。
回过身去谨慎的瞄着他许久未见的俊脸,其实见面的机会还是有的,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她都不想看他。
那张脸,太响奕轻城了。被那张脸迷惑的话她会失去判断力,以为现在的男人,也和她的大叔一样,对她完全没有攻击性。
那样的话,她真的会怎么死的到头来都搞不清楚。
“余总还有事?”连大气都不敢喘,她故作平静的询问。
但是奕重生却没回答她的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她看到他那张扑克脸上突然之间多了一抹奸诈的表情,不浓不淡的眉毛只是微微的上挑了那么一小下。
心里就像是被极细的针给偷偷刺了个窟窿一样,酸麻麻的丝丝的疼。
凉夏的手心已经沁满了渗出的冷汗,湿乎乎的连她自己都觉得难受。
“啊,我的钢笔好像堵了,你拿出去帮我洗一洗。”
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句子,哪知这男人只是冷淡的动了动嘴唇,就好像方才的奸邪之色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弄得就跟她自己神经紧张出现了幻觉似的,没搞清楚状况便瞎猜。
“哦,好。”
原本就是一件不怎么让人设防的事儿,见他没有说出任何令她感觉到难堪的话,她想都不想就走到他的身边。
看着那修长的手指正扣着桌面,伸手就去抓他用惯了的一只宝石蓝色的钢笔。
他用的东西都很漂亮,将那冰凉的管状物捏在手里的那一瞬,她还真有点被上面发出的蓝光晃得眼晕。
但是很快凉夏就晕不起来了,因为这只看上去明明就什么特别地方都没有的钢笔,竟然像一条活的泥鳅一样,从她握紧的掌心里就那么笔直笔直的滑了出去。
笔帽在空中脱落开,流线型的笔身优美的在空中划出一道瑰丽的弧线。
它算是被她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