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笼罩着她心头。
到了半夜,王小艳被学校的老师发现了。原来她没躲远,就藏在学校后面的废墟楼里。那儿是堆放杂物的,非常破,没有柱子的支撑,房子摇摇欲坠,素日里没人会去那边。
镇长和老师们帮衬着送她去了医疗站,凉夏过去看了,小孩子脸上身上有几处破了皮,额头还撞得发青。身上就穿了一件大的不像话的旧衬衫,显得人格外的瘦小。
“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王小艳的妈妈捶胸顿足,几个老师心里发酸默默的在一旁落泪。小孩子因为受凉时间太长,嘴唇都发紫了,看得人万分揪心。
凉夏真的恨不能打她一顿,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要不是这个女人的软弱,也不会连累自己的孩子。
最该千刀万剐的是王小艳的爸爸,那个禽兽。事情闹得这么大,当地的派出所已经介入进来,在窑洞里找到了那个烂赌鬼。
“不能放过他,你要去告,告他坐牢,要还你女儿一个公道。”
“我……我告自己男人,那乡亲们怎么看我。家里没个男人,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凉夏怎么都想不到都这个地步了,王小艳的妈妈居然还会说这种话。她忽然就觉得很无力,这种人无可救药了。
“奕小姐,我们这的情况,你不明白。山里的人观念是很保守的,女人都以自己丈夫为天。自古以来就没有听说哪个女人把丈夫告了,再说了……
要是世人都知道王小艳被她父亲……那孩子就完了。”
镇长灰白着脸,说的很是为难,那些老师也都在唉声叹气,似乎除了同情,没有别的办法帮助王小艳了。
医疗室的门紧闭着,医生在里面清理她的伤口。凉夏盯着那扇门,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压抑。
身体上的疾病还能有治愈的一天,心理上呢?你能给钱帮助穷人,却不能让他们从根本摆脱困境。
人的观念被禁锢着,自以为是的“男人是天”的想法根深蒂固,远不是说几句话就能改变的了的。
她相信类似的悲剧,绝不会是个意外,也许还有更多更凄惨的人,没能得到别人的帮助。想到此她越发觉得奕轻城捐助学校是对的,简直就是造福子孙的大基业。
如果那些孩子不能接受教育,那他们永远没有摆脱痛苦的希望。
“镇长,奕轻城出去找人到现在都没回来,麻烦你叫人出去找找吧。”凉夏忧心忡忡的说道。
“好的,好的,你们都是好人,奕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你别急啊。他是从哪边走的?”
“就在王小艳家门口往山上去,大概有三个小时了。”
镇长心中咯噔一下,“不妙啊,那边的路很难走,曾经出过意外。”
“啊!不行,我得赶紧过去找!”凉夏飞快的冲到了外面,雨已经停了。
“你一个人别乱跑了,现在不下雨我们可以打着火把去找。留一个人在这里等王小艳醒来,其他人都跟我去找。”
镇长让老师们去叫人,越多越好。当地的人熟悉山路,扎火把也很熟练。可是凉夏等不了了,她心急如焚,背着包拿着手电就转回原来的路去找。
别的不说,她只知道再等下去,奕轻城就算摔伤了还有一口气在,也会因为时间长拖得失血过多而死了。
现在是深夜,雨刚停没多久,地上又湿又滑。她几次都差点摔倒在地,山里的风吹过来,冷到骨头里,冻得人直哆嗦。
不一会就到了王小艳屋后的山路,抬眼望去,也不是很高。就是下雨有些不便,坡势还是很和缓的。山上植被又多,就算跌下去了随便抓住点什么也不至于摔得命都没有了。
她出门的时候就换了方便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