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大约是紧张的缘故,她听起来只觉得他低沉的声音比平日更加真切。
“嗯,那个……”
她琢磨着想什么说法比较好,手指不安的搅动着。
奕轻城幽深的黑眸长久地停在她的脸上,几乎一动都不动。只是没等她找到借口,他的眼神落在了垃圾桶上。
糟了!
那些碎瓷片凉夏还没处理掉,她抬起眼,身子像触电一般,下意识抚着胸口。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退,背靠在冰冷的墙面上,感觉心在狂跳。
“怎么回事?”
奕轻城站在她面前,眸光锐利地盯着她,声音很轻,很冷,眸子里装着彻骨的冰寒。
“我不小心,对不起,我会赔偿的,很抱歉……”
楚楚可怜又充满张惶的小脸儿,漆黑的眸子里有着他冰冷的倒影。那苍白的脸蛋让他有点心疼。可是当看到碎成渣的瓷器,一股愤怒就涨满了整个胸臆。
“谁允许你动的!”
奕轻城黑眸在收缩着,他变得好陌生,那样的眼光让她害怕。
“我很抱歉,不是故意的。”她颤抖地说着,想从这个阴暗的角落里逃出去。
可是一双有力的手重重地把她钉在墙上,男人如墨的眸子里藏着两朵冰火。
时间仿佛静止了,他那么冷酷的盯着她,一粒冷汗自她额角滑下脸侧,腿在轻轻地打着颤。
“出去!”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奕轻城忽然放开了她,声音冷若寒冰。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踏进书房一步!”
“我很抱歉,你这么生气,是因为溯离吗?”凉夏声音有点虚弱,她似乎明白了桂姨为何那么紧张。
男人的唇抿成一线双瞳沉沉地看她,好半晌,他的唇一动,“出去!现在!”
凉夏的肩轻抖了一下,她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溯离,她是谁?”
奕轻城的眼睛只停在她的脸上,一刻也不曾移动。紧抿的唇角带着某种执拗狂傲,他的双瞳突然变得沉郁冷鸷。
“你就这么想知道?”
他说,声音却是云淡风清的。身形淡漠如风沙里的胡杨,容颜俊美如游云下的明月。
“我很抱歉,那只碗溯离在哪里买的?我可以去问,买一只一样的给你。”
“没有一样的,溯离是独一无二的。”
凉夏胸口一窒,感觉一股热气直冲上来。面对那双冷漠的黑眸,短短的几个字,她的尊严已经像一只破羽毛般掉落在地上。
“她就那么重要?”她深深吸了口气,难受的想哭。
奕轻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的嘴唇轻抿出一抹执拗的弧度,看了她一会儿,算是默认。
凉夏斜靠在冰冷墙壁上,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在她雪白的面颊留下一排青色的阴影。
“如果是因为溯离,我真的很抱歉……”她努力抑制着声音里的颤动,眼泪已经在眼圈里打转。
奕轻城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咚!”他忽然将握紧的拳头在空中猛地挥舞了一下,最终重重的落在坚硬的墙壁上。
凉夏骇得睁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那空中疑似墙灰的粉末簌簌落下。不由得猜测这拳头若是落在自己身上,是不是能够直接要了她半条命。
奕轻城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她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的背影,发愣在地上蜷缩了好半天,才意识到一切都已经结束。
一时之间,她又哭又笑。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倾泻而出,为她无尽的悲凉画上一个休止符。
直到眼泪都流干了,心里也没那么痛了。这才扶着墙壁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间。
刚才他那一拳,与其说打在